其实我在家乡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屈指于今,离开家乡已经好多年了。可对那里的人和物,总是温念不已。
和多数北方的乡村一样,我的家乡平庸的犹如走在田间小径的村姑,更形象地说象村姑鬓角边插的一朵野花,虽然不那么鲜艳灿烂,从未被那些文人墨客看在眼里,可它依旧存在,点缀着田野里的一片春色。我的许多亲人就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长年累月平凡生活着,平凡到老死,最后被埋在了他们胼手胝足、辛苦而乐天地耕耘着的那片土地上,活着很少有人关注,死了更是如此,连我这个生于此地却长于异地的人,在经过多年后,脑海中对以往那些祖辈亲切的容颜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那个叫家乡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呆了一个不到一年的地方,童年的记忆大多留存于在青海那个叫香日德的武警军营里。
家乡它现在属于一个叫店头镇的地方,可在我的脑海里,他的名字一直都是仪井镇一个叫王家庄的小村子,如果改了名字,那个地方在我的心里也就陌生了起来。那是一个乡土气息浓郁的地方,生在土里,长在土里,葬在土里,曾经是那里的人们一生的历程。小时候,当大人们问起我们是从那里来的时候,他们会说我们是从门前的土堆里刨出来的,正是因为如此,你会看见乡村里那些在土堆里刨、流着鼻涕的小孩比比皆是。
今夜站在窗前,飘雪的夜晚白茫茫一片,似乎又现了冬天的模样,我想起了冬日的家乡,那里早已成为一幅别样的画卷滞留在我的记忆里,不论我身在何方,这画卷总是让人时时记起,这个季节,我曾经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捉迷藏,我们曾经一起在寒风里看不一样的风景,家乡的一切永远是我记忆里的一部分,也是我笔下最美的风景之一。
现在每次陪父母回家乡,当一个人站在穿村而过的水泥路面上,听到回乡年青人嘴里哼唱着流行时尚的音乐,我也感觉我的家乡在逐渐的萎缩,此时会想起钱钟书先生说过"人生不过是居家、出门,又回家,我们的远方,也是别人回归的地方"。我们要离开家的时候,同时又走在回家的路上,如果没有了土地,我们终将无家可归,没有土地,灵魂将无处安身,因为泥土是我们的来路,也终归是我们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