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之城》理想吗?

近来很少看国产剧,这自然是受一系列偶像剧的影响,总觉得看什么都像偶像剧。但就是由于这样的偏见差点让我错过一部精良国产剧。我的朋友们极力向我推荐孙俪的《理想之城》,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披着职场外衣的偶像剧,毕竟国产职场剧这方面给过我惨痛的先例——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嘛。而这次我为国产剧道歉来了,看完《理想之城》之后心中大为震撼,这真是近年来为数不多的国产职场剧杰作。

在我看来这部剧核心就是要表达极致的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对立和利益相离加剧官僚体系与官僚主义的冲突。在这部剧的情节安排中无一不是由这些来推动的,尤其是个人的恃宠而骄逐渐形成的利益相离是最根本的矛盾来源。在这里面形成的逆势矛盾体的产物则是官僚主义,它们其实主要是以剧中汪明宇与陈思民二人为代表的工具理性的两种极致引发的,所以这里面的典型官僚主义其实是两种。

陈的官僚主义是固步自封,恶性求稳。他的工具理性所支配的手段是直接挤兑,虽然他对苏筱所说的话明面上看都是不具冒犯性、侵略性的,可他还是表现出自己显而易见的针对妄图挤兑走苏筱——说是自己主动招揽苏筱器重苏筱却长期让她在厕所旁边工作;知道苏筱大才竞标竟击败夏明后仍是暗藏明珠无视汪炀的命令。为什么那?仗着在天成的功德簿上有浓墨厚彩的一笔便恃宠而骄。汪炀在天成早期也对陈多有感激与愧疚,并且陈那时也是事业巅峰,所以对陈的种种行为也就听之任之了。其实陈当初离开赢海救济天成是兄弟仗义,但一时的性情并不能阻碍无时不刻的名利诱惑——陈思民在剧中也多次表现身有旧疾,这是他对天成的奉献。可是那?人前谦虚自己为天成尽心尽力是应该的,功劳属于大家,可暗地里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微微的钻空子、多捞钱的行为跑到了那些谦辞的反面,再加之资本的逐利性,占小便宜逐渐变成怙权弄势,最后自己温水煮青蛙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并且濒临毁灭,还一度沉溺于自己设想的天成待他不公的虚拟心理现实中。所以在汪陈最后私谈时,汪大数陈之过错,而陈依旧沉默不语显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而相较陈,汪明宇与陈相同的都是“温水煮青蛙”的效应,仗着二把手的权势对某些利益的划中饱私囊,胃口越来越大,只费尽心力着眼于自己不应得的蛋糕,而对宏观环境——赢海腐朽化的问题心存侥幸认为其不是大问题,殊不知自己行走在毁灭的边缘。所以在赵显坤看到了赢海危机时后头看到不断捞钱的汪明宇心中大失所望,赵必须为解危机输入新血利益洗牌,而这件事落入汪明宇的眼中就是赵待己不公想要分自己的权。与陈不同的是,陈再逐利也没想过取代汪炀,而汪明宇为了逐利,认为自己该先下手为强,于是开始了架空赵的计划。并且他在架空大业中体现出自己的工具理性所展示的手段——因势利导、借刀杀人、间接挤兑。看似他一直说些公道话实则暗地里煽风点火,看似他为赵说话,实则在加深赵与其他领导的矛盾。而他只要在私下跟其他人再说赵也是为公司好而“出此下策”或者抱怨自己待遇不公引共鸣。而且他的工具手段还辐射下级,剧中夏明对于天科欠工人款之事剖析利害(尽管他是为了谋一个更大的局)直言汪明宇受害最大,而汪明宇反客为主把握主动权彰显自己是为他们分忧(尽管这也陷入夏明的局中)所以我说他的工具理性较之陈又是另一种极致。

他们二人同为官僚主义者,都是个人对于生存智慧、人情世故的精准拿捏,可惜这样的领导班子是不合大势的,是必然衰败的,所以汪炀、赵显坤分别在天成和赢海注入新血以求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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