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闻啊,什么味,外面谁在喷漆,太呛了,我要回去了,实在受不了了”
“等一会儿就没了吧,我也感觉有点呛,但还能忍受”
“这个有毒的好不好,不行,我先撤了,不在工作室待了,拜拜”
“拜拜”
午休的时候,两个师姐在工作室的对话把我弄醒了,伴随着油漆味扑进鼻子里,喉咙好像也有点干。用手搓了搓脸,去卫生间也顺手把困意洗没了,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就我和另一个师姐,她在敲着键盘写论文,我坐在椅子上,思绪却回到了童年。
小时候,妈妈是老师,放学回家跟小伙伴们在路上玩耍回来的时候,妈妈便会利用她早回家的那半个多小时做好晚饭,等我们回家一起吃饭,之后便是一边点着昏黄的蜡烛写作业,一边等着爸爸的回家。
门响的那一刻,总希望自己的手再多转的快点,把剩下的那点作业做完,就可以享受一家人的团聚了。
“娃呢?”
“在房里。”
这是爸爸回家通常与妈妈说的第一句话。
洗完手,擦干脸之后,进到房里,爸爸总会抱起我,用他那扎人的胡须摩擦我的脸,挠痒我的脖子,逗我开心,与之而来的还有洗不掉的油漆味儿。
是的,爸爸是名油漆工,去别家干活的时候,总会到了天黑看不见才会收工,所以会比我和妈妈还有姐姐回来的晚点。
他回家的那刻,是我们全家放下心的一刻,他进屋的一刻,是我们一天中最温暖的一刻,他抱起我的那刻,是房间开始欢乐的一刻。
因为当时农村发展的比较慢,不比现在,所以经常停电,晚上的房里都是蜡烛照亮的,跟我们姐弟一顿亲热之后,爸妈会简单的交流一下日常的事情,接下来就到了爸爸的show time。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爸爸总会编出新的节目,给我们姐弟还有妈妈来表演,房间里也总会响起我们的欢声笑语,当然,还有那时不时飘来的油漆味儿。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爸爸用手绢裹着头部,嘴巴学成老婆婆那样的地包天,为我们演唱着他的小草。
“从前有只大灰狼,看上了老婆婆家里的鸡,可是老婆婆每天都看得很严……”;“从前有条蛇,一直盘旋在老爷爷和老奶奶家的房顶上,等到晚上偷吃他们的鸡蛋,有一天老爷爷想了个办法……”爸爸手背后在房间里踱着步,为我们讲述着他的睡前故事。
“天上一朵花,兴看不兴碰”,这是爸爸为姐姐编的顺口溜。
……凡此种种,爸爸的存在使得我们既感到安全,又感到温暖。
现在,我们都已长大,爸爸身上也没了那个油漆味,但他对我们的爱依然浓浓,只不过我们都不像小时候那样会互相表达了。
每次在外面经过新刷的墙或者窗户时,我都会猛猛地吸上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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