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婚,几乎是我最最坚定的事情。不是对婚姻失望透顶,也不是对繁琐生活感到厌弃。而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真真切切的对自由的寻觅。所谓的遇见好的人,是在无需求时的态度。什么才算是一个好的人。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一个能称得上好的人,在看待事物方面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角度。对待喜悲之物,他不会暴露常人该有的神色,毕竟是属于已经得到的东西,再去夸耀就毫无意义。眼光总是放得更加长远,但他不说,他只要踏踏实实做。无论眼前摆弄着多么诱人的东西,他都心如镜湖。
有时候生活总要安排几个反例在我的视野里,不愿去嘲笑,权当一场喜剧。或许我也是某个人的反例,这么想让我以中立的目光看待任何人,不去可怜,不去羡慕。
爱情在我眼里,是极为美好的事情,可是又有多少人在复制粘贴别人的生活。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说辞,像是随身体来到世上的剧本。在十七八岁,在这个不愿安分的年纪,我也渴望过偷尝一盏春色。爱上一个人,眼里都是她,此前不能克服的困难以爱她的信念和名义迎刃而解,这是爱的能力,所激发的是剧本里该有的主人翁潜力。我们写下许多关于爱人的诗,我们衍生出许多关于爱情的词,我们也失去了太多副线剧本的人和故事。踏上这条路的人寥寥无几,以违背自然规律的姿势行走下去,或许是一种剧痛的体验。这种剧痛来自于人群的目光,来自于人群的对待,来自于人群的评论。以渗透的方式侵染全身上下每个细胞,每块组织,每个器官。
一旦谈到关于我的情爱,就又干又涩的说不出来,我有时会把这归咎于我的无能,但偶尔也会拿出来冥思苦想一番。父母失败的婚姻其实给了我不少启发,不得不承认,我在这其中学到了太多,认为自己以后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这个想法坚定至今。每每和朋友谈到这个问题,总是先惹来笑声。其中大多是不解之笑,也有些实实在在的挖苦嘲讽。我也抱以理解。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在人间。我确确实实的有喜欢的人,这份喜欢,让我卑微到尘埃里,在此开出的花朵,要比张爱玲的渺小得多,也灿烂得多。
于是这种喜欢变得很淡,但一直都在。
偶尔会不知不觉的在书本上写到她的名字,而后又要快速划掉怕别人问起。或许并没有人会在意扉页上这个小小的名字,在意的只不过我罢了。每次能书写她的名字,就要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就是我的姑娘。这种感觉会随着字迹被我一点点抹掉而消逝。最后空落落的。
空落落的。本来就空落落的。
我还是蛮用力听课学习的,工作之余还能写写文字发表到一些刊物活动上去,拿着或大或小的奖项,听着各种真诚虚假的夸奖评价,下意识地搜寻写作素材。
我唯独不敢写她。
我写榕江,我写十二九运动,我写林徽因,我写三毛,我写李清照,我写惠来神泉港,我写巴尔扎克郭小川,我写浮士德莫泊桑,我写王勃堂吉诃德……
我唯独不敢写她
我唯独不敢写。
惭愧的讲,有时我会心痛。这是真的痛。那种泉涌似的悲伤我压都压不住,我只好看着它肆意横流。我写东西,我能忘了自己。留下一对眼睛,窥窃昨日与今昔,以及我所拥有的所有改变。我仿佛一个失语的人,亦或是一条水里的鱼,期待一个被窥空真实自我的机会
她之于我的存在是什么(?)在她身上,我投入了最年轻,最真诚的爱恋,这种爱恋的强度,深深地影响到我未来的每一个抉择,每一次思考,每一段人与人之间的故事。你是我源源不断的痛苦和希望,我在有你的记忆里重生又死亡,想触碰又顾虑而缩回,想依靠怕厌恶而闪躲,余光里全是你的身影,扉页里都是你的名字。
我该怎么解释?这让我撕心裂肺的拉扯。
我的每一个起舞,我的每一次追逐,都因为目标冠以她的名字而变得值得追寻,总有一日,我要把思念带进坟墓,融入我翘首以盼 好久的自由。
那时的我,终于能呼喊那句尘封一整个世纪的心里话。
我期待别人问起有关于她,原来我也有一次惊喜的春天。我恐惧别人问起有关于她,这是春天的荒野
至于荒野春天是否美丽,要全盘交托到聆听者的手里,我像一个准备被批评的孩子,期待又恐惧。
不再抱着与崭新的人相遇的期望,故我永远处于冷眼旁观的状态,在这遥远的伊甸园,我只懂得日落而息的生活。
即使是这种生活,每个缝隙里也都是她。
春天的荒野
春天的荒野什么都没有
却是我心中永恒的土地
在那里
张爱玲的花绽放在那里
卑微到尘埃里渺小又灿烂
渺小又灿烂
这一生
若要是一个人走到尽头
极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