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要叙述的就像是一个旅行中的人暂时停下脚步休憩,然后利用的这份空隙来为自己一路走来的路程做个梳理,也为下一步将要行走的路程进行必要的再规划一样。俗话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自然是在说它先天存在的不足,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根据先前经验而做的一些前瞻性预想和为此的准备,并以此明白过程中将会出现必要的修正的可能性。我们相信路程上这些必要的因时因地的变通并不会影响我们最终的目标,也惟此才能说是在不断追求。浪漫一词在现代的人们心中更多的时候是被狭隘的定义了,人们更愿意相信一时情感上的潮涌,却很难相信执著追求理念的可靠性。爱这样一种感性认识支配着我们一生的情感,它预先赋予的孤独感是因为心灵中的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困惑而投出的最深沉一再凝望,并且不断追问道,“为什么呢?”继而坚定地说道:“为什么呢!”
闽南语里有首歌谣叫《爱拼才会赢》,这是一首很能反映这个称之为闽南人的群体的一种内在精神的。闽南语不同于汉语、粤语,在它的语言性上是自有一种世代传承下来的特性,粗犷、坦荡、豪放、爱憎分明,对生和死的迷思和执念。相信爱拼才会赢的闽南人是浪漫的,这种浪漫的特质是这个群体代代承袭下来的奋斗精神的潜移默化,表现为一种执著的持续上,对安身立命的不断探索上,家族观念上——你总能在那些经济成功发展起来的地区找到这样一种现象,群体,这样的群体往往表现出亲缘性。有好的一面就有坏的一面,一般表现在守业和对后代厚望上面,古人谚语里的富不过三代这个预言氤氲笼罩在这群富有浪漫情怀的人们头上。在对待后代的培养上,爱时常表现为保护的冲动,但过分的溺爱往往培育出的是被自然淘汰的命运。溺爱是不自觉的,当你对他人述说着孩子只吃这个,不吃那个,或“他什么都不爱吃,我都愁死了呢!”这些潜台词里往往都是自身看不到的盲点。父母的爱是自有其盲目,母爱同时是有比父爱伟大的一面的,如果一位母亲拥有把握理智与情感的分寸,那比得上好几位的父亲。一个现象是,失败的教育往往即是一个家族出现衰败的先兆。
而要用文字去描述一处山水,即便是我们描绘得如何生动,如果有一幅图画或者照片的加持,是更能让阅读者在文字的基础上有更深刻的了解的。为此,我应该顺带这里附上一图我所描述的那座水库的一些面貌,虽然这不过呈现的是它的一角。
故事里我所描述的任何一处地方,它们虽然来自于我的记忆,可即便它不过是我在印象的基础上的加工或创造,但它们都是有其自身的实在性和确定性的。作为师承意识流这个流派的后来者,我总不吝惜于表示出对前辈们的敬意。在描述郑杰和魏伊第一次约会的那一天,如果你涉略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是能够品味出的,它所要表达的主题即是寻找与回归,同时也是我对乔伊斯为这个流派所做的贡献的致敬。荷马在《奥德赛》里描述了奥德修斯历时十年,历经千辛万古的归乡历程,这则故事后世时常被拿来隐喻寻找与回归的历程。这个过程不同于存在主义强调的,人的存在就是一种不可避免的悲剧,它着重寻找的意义,即过程中的感受。弗吉尼亚·伍尔夫的《海浪》。伍尔夫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文学上的修养,笔端的那种遒劲、细腻,倒是强过多少男子汉了呢!刘以鬯的《酒徒》。作为刘以鬯的代表作,这部小说吸收了存在主义的思想,结合意识流派的技巧,又受到卡夫卡文风的影响。小说的背景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香港,表现出在一个混杂且物欲横流的环境里,作为失意的落魄者的那种信仰崩塌后的精神状态。这部小说值得肯定的是它的实验性,一种对世界性思潮的正面回应、融合了自身的理解,尝试用一种更具冲击力的表达方式将人物的那种迷惘表现出来的挑战。人的失意、彷徨、迷惘、不可避免的悲惨境遇,这些描述的深度往往更具一种让读者领略到人的非理性一面。但时常是这样子的,往往事与愿违,没有一种人生阅历,没有对人的一种透彻感悟,没有对语言的一种通透理解把握,是很难说这样的攀登能走多远;文学艺术最难以登高的两座大山即是悲剧与史诗。青年人往往初生牛犊不怕虎,更具一种探险的精神,一时技巧和叙述上的“尝到甜头”便能让其不禁飘飘然起来,只是,越往后他便越会感到和明白那种窘境,空洞,僵硬都继而接踵而来了。拔苗助长这样的悲剧,文学这个领域里总是屡见不鲜,要明白,语言是共通的,但语言的运用时常是具有私人性,这种个性的特征在作者是强烈的,你能模仿和领略,却是无法超越。在我们国内的文坛还有种现象,更具普遍,叫做自娱自乐(那么阿七啊,你是吗?)。这种人文现象,明显表现出一种文化上的封闭和守旧,也就是故步自封。在当代,我们虽然在不断吸收世界的文化——这还得归功于那些孜孜不倦的翻译家们——,但是在这个融合的过程中,却始终无法跳出观念的桎梏,文学仿佛即是现实主义,揭示、揭露社会的关系,是一种工具;文化底蕴即是事实与接受(一定的变革始终是有的,不变的是那种思想不自觉要返祖的倾向),那种非此即彼毕竟是将文学艺术定义得死板与狭窄了。网络文学呢?这个更加良莠不济的圈子里,更是物欲横流,提倡人人皆可文艺,这样的思潮自是有它的时代性和值得肯定的地方,但(往往就是这样一个转折),道理是这样,可人自身作为一个追求者呢?人感觉得到自己心中的欲望,也知道将其转为对物质的依恋的一种需要(又有多少还不一定明白的呢!),于是将对物质的不断满足奉为圭臬、追求,却看不清为此需要付出的真实代价。文学吗,娱乐消遣罢了,仅此而已!
我在阅读马丁·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过程中不禁感慨并感到困惑:现代哲学的思考表明,语言已经脱离了仅仅的表达,是一种像海德格尔所言的“灵媒”甚而语言并非纯粹人类的工具“不是我们拥有语言,而是语言拥有我们。”它并且在(不自觉)自我进化,向着更抽象更具体化形式一再蜕变中(或者可以说正在迈过一个个坎)。语言真的是一个生命有机体吗?更早前阅读诺伯特·维纳与理查德·费曼的著作引发的思考中,我写下如下假设:古代宗教哲学所意会的神或乃现代量子力学这扇门或钥匙所打开的一个微观物理世界——也许所谓神,用现代语言来表述便是经典物理学乃至量子力学甚而科学所发现的自然而用科学的语言和由此所构成的一种认识所表达的世界。未来的文学会是怎样的呢,我根据前人的经验和自身对它的理解写下如下预感:未来的文学方向应该是摆脱了所谓的章节(章回体),作者避免自我意识先入为主的观念作为出发点,诚如亨利·詹姆斯所言,让作者自己退出小说——让人物自己说话。这并非是一种所谓的退而求其次、叙述技巧的改变,而是一种对语言的理解和运用上的进步,是对人物的一种真正无条件赋予自由权利——解放人物(多少人在观念上自以为,这可能吗?);而不是如这个时代部分作家所说的一种意识流派上明显表现出来的欠缺,比如,描述的全局观局限。二十一世纪乃至未来一千年的文学将是人的自我驰骋而又追求理性原则的跨纪元,将会诞生一种全新的文体形式,融合人类科学发展而带来的成果,使得文学将不再仅是描述的呈现而是也是意识的交流,浸入式的流入淡出感受体验。意识流作为一个承前启后的流派,它的特性即预示着它负有承接这样一个全新文体到来的使命;去掉主题的枷锁,唯有理念的存在,立足于人的平凡,去追求去探索,去发掘人的潜力(乔伊斯后来写《芬尼根的守灵夜》,那总还是误入歧途了)。我极不齿于那些动不动就说文学要死了之流的说辞,身为作家,他们难道不是对自己专业领域外的事物的一种僭越表达吗?他们真的认识、懂得文学艺术的真谛吗?要了解一项新出现的科技和事物对当下人们方方面面的影响,就应该首先明白专业领域的不同,门外汉就不可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原理,只存在一种语言上表达的相似,而并非就是看清事物本身的实质;就应该更加理性谨慎去看待,而不是逞一时嘴瘾之快,仿佛失控的谵言似的。担忧出自从自身的领域立场发出,这本身没错,错的是错误的认知,一种未经理性审慎把握而下的断言式预言。
创造出一个人物,要做到让人物自己说话,作者首先就需要“消灭”自身强烈的意识,意识流本身即是对流动的潜意识的捕捉(对此要详加论述那得是另起一篇了)。这种感觉在我越是写到后面越是深刻体会到,我时常在描述一个人物之后就本能感到一种精神上的脱虚。我为此常常需要搁笔些时日,完全放空自己。描写许生的失意的时候,我的眼眶时常是湿润的,但我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上帝创世了,任务就完成了,就不应该在指手画脚。作者作为媒介,他要担心的是其语言的生命力——自身对其理解运用与把握的能力,还有对生命的一种深刻感悟。每个人物存在的意义,让人物自己去寻找吧,这正是终极的意义和理念。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构造出一个大致世界的轮廓,就不会仅仅止步于这种状态和满足。时间当然可以概括成过去现在未来,可未来是什么模样呢?在进行严肃创造的各个领域里,往往都需要借助于哲学的帮助,文学更是如此。一个不懂哲思的写作者是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半吊子罢了。如果我在此的批评让阅读此篇文章的你感到不快,那并不是我的错,而是你还未曾意识到自身的肤浅与无知而已。
这张摄于二零一八年的照片,是在傍晚太阳即将落山之际拍摄的,位于家的后山。这座山坳在我小的时候是一片杨梅林,而今的杨梅林是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贫瘠的黄土耕地(又是谁推倒,因为什么?难道是村里缺地耕作吗,还是这片黄土地更有耕作的价值呢,还是?)。农民的心思是简单的,即务实又不乏投机,信奉的是唯利是图的功利投机取巧,所以当然咯,地得种,梦也得做,万一实现了呢!——这样,常常都是这样!还是说说这个日期对我来说的意义吧。我正是在这天一边望着天边的云彩与夕阳,一边心中因为它的美而产生的无限情感中对自己说道,“看着吧,这片土地将是我人生下半场的发端。”
在往后的日子里,或是出于需要,或是被这天象展现的美而引起的耽于,一有机会我就去追寻起它的踪迹。幸福是对美好事物向往的能力,幸福感是对其追求的过程中的认识与品味;大自然首先教导我们去自然中寻觅获取这样的能力。这种因为对幸福的追求带来的思想风暴是充满激情的,甚至一棵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草的花朵都能让我察觉出其不经意的美感。蓝花参它够小吧,你在闽南的庭院池塘边上是很容易看到它的,当我注意到它,将它用相机记录下来的那刻,我瞬间明白,对美的感受同样是一种能力,并且是因人而异的。这种对美带有的审阅感受能力,让我开始无法苟同那些一味追求技术下的美颜、滤镜,这样的美感永远带有一种僵化的痕迹,自带消灭人的个性化,那张精致的脸蛋永远带有一种近似性。人是因其先天及后天的差异而千差万别,但这些所谓让生活更美好的应用真的让生活更美好了吗?如果所谓美好就是对其的黏性,是利用人性对人自身的一种软成瘾,真的好吗?群氓(qún méng)一词在当代的互联网上一抓一大把,口号是“要个性”,其本质却是消灭其他林林总总“他类”为己任。个性在互联网里的标签往往就是追求标新立异,可其实呢?木心先生对此不免一笑,感慨道,青年的宿命特征就是幼稚无知,黑白分明的道德观加上罗曼蒂克的情绪爆炸力。什么是圈子和谈资呢?当然还得是房子和票子,还有——您要是有辆宾利(奔驰也行)我会愿意坐在您的车上哭上一哭的——这样!那么您是为何要这样悲伤呢?——别了我的爱,最爱!就让我们的爱情同这岁月一样一道就这样流逝吧!——您该去找他!——现实已将我们不可避免地分开了,您多少明白吧,还有,还有……
还有……还有好个,好个欲言又止的美人泪!
泳儿的歌声徐徐响起——多紧张再遇你,在夜店碰见无法闪避;但你温柔如演戏,从前一些忧伤欢笑……
冬月初四这天,当清晨刚刚来临,我醒来后走到窗前凭窗而眺,只见依稀的光透过密布的云层投向四野,天空只是飘落着零零星星的雨滴。不同往日,在此之前的气象预告已让人们知晓这股远道而来的冷空气绝非等闲,而刻却是如此安静如此小心翼翼,反倒显得更加可疑了,这是在试探还是在刺探呢?这一切无疑让人感到一种不大可靠,我决定多穿一件衣服。
走出来,与屋外空气完全接触的那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风,但一切都毋庸置疑了,虚伪——是如此的虚伪,又是如此的刺骨。此刻的虚伪表现得咄咄逼人,仿佛就是要针锋相对。在一种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中,虚伪是一种乔装的掩饰,但此刻,这样的假,却是显示出一种高贵。这种贵如果以金钱刻度,或是以分量来权衡,那更是一种虚妄。人总是习惯以物的价值来衡量,这当然是一种思想最初的需要,那么,这就是说人更多的时候还是停留在最初咯。最初的最美的,在经历了经年累月的一岁岁之后,你是否同样会发出如此的喟叹呢。佛洛依德在晚年的著作《文明及其不满》中,一反传统的人性论,提出人并非生而自由,追求自由并不是人的天性。相反,人的本能需要首先是安全和庇护。并对人的童年及其因果需要做了进一步阐释。对于人在成年后被抛入社会,他则更进一步说道,人在成年之后就被抛到社会,面对陌生的人群和未知的将来。人有了相对的自由,但是,自由意味着缺乏他人的保护,意味着人必须对自由选择的后果承担全部责任。责任感在人的心理上造成一种负担、压力,甚至恐惧,这就是文明的张力。波普尔对此补充道,即使是在开放的社会,文明的张力依然存在。人们以牺牲安全感为代价换取自由,以牺牲自我尊严为代价换取平等,以牺牲心灵平静为代价换取批判的权利,这样才能产生社会的进步。但是,另一方面,那些屈从于人性中守旧、懒惰、贪图安逸等倾向的人,经受不住文明的张力,他们对自由和批判抱有本能的反感,对能够给予他们安全和庇护的任何权威有着本能的爱好。埃米尔·波特鲁在其《自然法则的意向性》指出,自然法则决不会必然向我们所见到的那样,它可以是完全另外的样子——这简直是对当时经院派哲学家和康德的当头一棒——,他继续道,数学公理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真理,而是根据其简单性和目的性而选择出来的,其结果就是对自然科学认识以及由它所表达出的“规律”的绝对有效性产生怀疑。这些规律既非正确的,也非错误的,而是有用的。另一个思想流派“萨丕尔——沃尔夫假说”则指出,人类的语言根据民族的不同而不同,一种语言即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一个民族所使用的语言即反应一种相对的世界观。卡尔·雅斯贝尔困惑地自问道,为何在公元前800到前200年间,革命性的思潮能在世界范围内的古文明社会同时出现呢?库尔特·哥德尔在《论数学原理及其相近体系的不确定性》提出“不完全性定理”,认为,对自然数理论来说,《数学原理》中所说的公理体系包含的原理虽然是真的,但是它在体系的范围内却得不到证实。科学根本不可能精确完整地描述实在世界。
一个后来者问道,从卡丹诺到欧拉,再到柯西、高斯以及黎曼,这些研究者们是发明了某种原先并不存在的新东西呢,还是发现了某种新东西呢?罗杰·彭罗斯执著地坚持第二种观点,对此回答道,“曼德尔布罗特集合不是人类思维的发明,它是一个发现。正如喜马拉雅山那样,曼德尔布罗特集合就在那里。”你的观点呢?陈省身对于三角形的内角和等于180°这样的说法说道,“人们常说,三角形内角和等于180°,但是,这是不对的!
“说三角形内角和为180°不对,不是说这个事实不对,而是说这种看问题的方法不对,应当说三角形外角和是360°。
“把眼光盯住内角,只能看到三角形内角和是180°,四边形内角和是360°,五边形内角和是 540°,n边形内角和是(n-2)×180°。这就找到了一个计算内角和的公式。公式里出现了边数n。如果看外角呢?三角形的外角和是360°,四边形的外角和是360°,五边形的外角和是360°,任意n边形外角和都是360°。这就把多种情形用一个十分简单的结论概况起来了。用一个与n无关的常数代替了与n有关的公式,找到了更一般的规律。①”
①出自张景中《数学家的眼光》。
马克斯·普朗克在年轻时与老一辈科学家争论,过后写道,“要接受一个新的科学真理,并不用说服它的反对者,而是等到反对者们都相继死去,新的一代从一开始便清楚地明白这一真理。”他一语成谶地预言了自己后来的命运——拒绝接受由尼尔斯·玻尔、维尔纳·海森堡和沃尔夫冈·泡利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提出的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诠释,普朗克觉得波动力学将会使得他自己的量子理论很快成为多余。只是科学的真理并没有顾及他的想法而继续被揭示。这样的固执己见在科学界里既然是时常发生,那么在每个专业领域里也一定是常态,人的日常生活中更是如此。
还不明白吗?
在我晚间时常散步的路程上,现在多了一家书店——这真是一种诱惑——,我有一次忍不住走上前去查看摆在屋外一张桌上的书籍(也止步于此),我记得其中一本是托妮·莫里森写的,叫什么来着呢?这位女作家的写作手法同样见长于融会贯通意识流叙述的特点,读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位爱唠叨的老奶奶叙述着往事似的,你说引起了忧伤吧,叹息也罢,一笑也罢,总是带有一种娓娓的感觉,仿佛袅袅轻烟一般。只不过,在当下去开一家结合休闲的书店,由于是新店,对专业的人士来说就显得淡(书的类、量、精上总还是过于非常不足),对于一般人士吧,又似乎感到一种无所适从。当下保持阅读习惯的人是多,但多是利用阅读软件,捧着一本纸质书还得有那份时间和闲情。书店的生存空间毕竟是小了,情怀是难敌时代洪流的,一定是要跟着变(我正是因此才止步于门前,我对它的持久是怀疑的)。我也正是因为偶然的机遇,听了一场讲授张爱玲的小说的公开课,在课上那个教授的一语惊醒了我“你总能感到故事中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指引着故事的情节发展,无处不在。”这才萌生了“消灭”那个全能的上帝的想法。并非意识流本身让我领悟去掉上帝的旨意,而是在这之后的一次散步过程中,我由于一再回味那个所谓的上帝,联想到乔伊斯的美学追求,这才让我决定追随他的脚步,并将其近一步发扬,完全摈弃全能全知。“上帝创世了,任务就完成了,就不应该在指手画脚。”这绝对不是一句仅仅的口号,是理念,追求。在我决定写魏郑田之前,我同样是在散步的过程中确定了他们的名字,谱系关系,还有这本书的名字,一切都是出自沉思的结果。对于他们的未来,我是不清楚的(对此,难道能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能预见到自己必有一死,就认为自己知道未来了吗?),之前是这样写过来,未来也必是这样做下去——“在路上。”人们常说,要有提纲,梗概,对此我是反对的。在需要写魏郑田的简介时,我着实一度尴尬,简介吗?我这样一反传统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学会取舍吧。是啊,现实是这样,但你得去学会取舍。也正是因此才待在简书的啊,为的就是不需要那些繁琐的七七八八东西(跟我所追求的完全不搭边际)。人们热议网文带来的市场价值,什么一本小说五百万字一年就可写完(真是让我唏嘘不已!),还有什么来着呢,你写的东西就得有人愿意去读,你得去应和大众的口味;你应该会看到很多报道是这样写的,蓬勃发展,欣欣向荣。
这片文章提笔是在冬月初四的下午,那天是星期六,早晨还下了小雨,而今天是二零二四年一月七号,冬月廿六。今日的天气晴朗,中午的时候气温还算宜人。在以前,阿嬷这时该是会搬上一把椅子去屋后或者在屋前晒起太阳来了。阿嬷一个人晒太阳的时候就会瞌睡起来,淡淡的睡意,你要是一走到她跟前多半就会醒来。时间就是这样,我们回味的总是那些以前多半平淡无奇的,但对我们日后的岁月来说却是珍贵的东西。爱是简单的。
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