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山妖饶

我发现自己坚持码字之后，就开始留意周围的人和事了。以前神经大条的我，现在也学会观察生活了，似乎连情感都变得细腻了。

就说回乡这件事，每一年都回，却从没留心任何事情，今年却有一些小感想。

                                    物是人非

这次回乡下我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虽然路还是那条水泥路，树还是那些树，房子也还是那些房子，除了多些岁月的沧桑，一切事物看起来似乎都没变。

但是人却好像变了，不是变老，而是变得陌生疏离了。或许是我以前没察觉，这次特别有感触吧。

借邻居大叔家摆酒席那天，我去他家厨房盛米汤，刚好他也在厨房，看见我进来，就说：“**，我们怕有20年没见过了吧？”这一说，我当时有点懵地回了句：“是哦。”

说完自己暗暗吃了一惊：有这么久没见了吗？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啊，大叔的家离我家只有几步路，小时候经常来我家玩，还总跟我开玩笑。

如今见了面，我却不知说什么了，看着发了福的大叔，只觉得物是人非。我真的很不擅长这种刻意的寒暄。

其实，自从我十几岁时家搬走后，因为有老人在，每年过年都会回乡下，不过都是来去匆匆，跟村里人几乎也见不着面，很多人我看着样子眼熟，却叫不出名字了。

                              小时候的快乐回不来

那天吃完午饭，我一时兴起，想到屋后面的邻居家树上摘胡柚，红通通的挂得满树都是，像一个个小灯笼，好看但没人摘着吃，因为胡柚有点苦。

我想起小时候偷摘栀子花被人追赶的经历，不禁想去摘两个胡柚，其实我根本不吃，纯属为了偷摘的乐趣，可以说是相当顽皮了。

走到胡柚树下，矮地上够得着的都被人摘了，高些的要站在院墙上才能够得着，于是老公托着我站到上面，偷摘了两个。

然而并没有小时候那种偷摘的快乐了，好像一场自娱自乐的表演。不像小时候随便偷点什么，被主人家骂着追赶，心中反而是兴奋和满足的。

我才发现，这是有点幼稚的成年行为。小时候的快乐找不回来了。

到了什么年纪，就会是什么年纪的快乐，再不是从前的那种感觉了。

                                这里的鱼特别聪明

有天下午，总算有点空闲，老公说想去钓鱼。

起初是准备挖蚯蚓钓的，后来发现车上有鱼杆也有鱼饵，非常方便。他搬起个小板凳就奔池塘去了。

当时，我正在屋里码字，不想去。因为钓鱼太无聊了，比码字更枯燥，还是他钓他的鱼，我码我的字吧。

我说我晚上等着你的鱼吃哦，他说好。

两个多小时以后，我差不多码完字了，就想去看看他钓得怎么样了。

走到池塘边，只见他发呆似地坐在那里，确实是够无聊的。我走近一看，一条鱼都冇得。

他说钓不上来，是不是里面没鱼？怎么可能。

其实，不是这池塘里没鱼，而是这里的鱼太聪明了，根本不上钩。

记得小时候就这样，没人能从这池塘钓得上鱼来。后来某一天清晨，村子里就沸腾了，因为池塘里的鱼全都浮在了水面上，又多又大，漂浮着一片白。

原来是有人大半夜往池塘里投了药，把鱼都药晕了，也不知是谁干的。那天村子里大家都分到了鱼。

你说，这里的鱼为什么这么聪明？因为都是经受过教训的，长辈和经验告诉它们：不得不学聪明。

早些年，你去乡间走走，一定能看见身上背着电瓶，手持两根电棍到处电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