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于2016年5月19日凌晨
“普通的人总在应酬,古怪的人反而自由。”
办公地点由破旧的二层楼搬到了20层高的新的写字大楼,整洁,安静。在这里工作的人也比从前那些扯着嗓门打招呼的粗人文明了不知多少。她和男友都在这家公司工作,工作环境的改变与提升让她心旷神怡。
唯一奇怪的便是在18层的金融公司,这是一家包下了18到20层的大公司,入口在18层,据说前台在20层。她乘着电梯上到18层,电梯门徐徐打开,这层空无一物,除了,除了一个盘旋而上的楼梯。灯光昏暗,只有楼梯上的地灯发出淡淡的光。在黑暗中的光总是有吸引力的。
她咳嗽了一声,只有回音搭理她,她慢慢踏上楼梯,走了一会儿,约摸一层,她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又咳了一下,声音停止了。她怕了,她飞奔下了楼。仿佛听见轻笑若有若无的飘散在身后的黑暗中。
她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办公室。
“你这是去哪了?”男友问。
“顶层的公司,好吓人的。”心有余悸。
“不要瞎跑,据说那个金融公司是倒腾药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药?”
“听说有人遇见过,他们拿着针头,注射别人,然后倒霉蛋在之后的几天里皮肤会变得和鸡皮一样,光滑,布满小疙瘩。后来就再也没来上班。”公司里的万事通神秘兮兮的凑上来。
幸亏自己没上到顶层。
不过,她总是与幸运擦肩而过。
她遇上了,就在之后几天的一个黄昏,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除了收尾的自己和男友。她看到一个男人,面带笑容,缓缓向自己走来。
“不会是...”男友脸色煞白。
“快跑!”她拉起男友向楼下跑去,但男人的焦点好像并不是男友而是她。当男人扒开挡路的男友向自己冲来时,她不死心的拼命跑,直到被堵在角落里。
这个男人长相还不错。
“就一下。”他笑了笑,举起针管。
“救命啊!”她声嘶力竭。
男友却在远处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最后他转身走了。
她哭了“我求你。”跪下来。
他还是笑着,将液体注入了她的静脉,不得不说,凉悠悠的液体进入身体后,她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快乐,像风一样。
在之后的那几天,她不敢去上班,她发现了身体的异样,她可以随时将手化作翅膀。她应该是可以飞的,她没处尝试。她怨恨着从此与人不同,她怨恨着弃她而去的男友。
她要复仇。
但在这之前,在一次试图去公司实施计划的途中,她遇到了一个15,6岁的男孩子,他蹲在垃圾箱旁边,他的胳膊上明显有着羽毛的痕迹,和自己的很像。
她惊呆了,她发现了同类。他也异常兴奋,丢弃了手中别人未啃净的猪肋。
他带她去了20层,鸟人之家,他们在屋顶上一起聊天,她给他讲生而为人的无奈,失望与幸福的瞬间。
他告诉她,他生来就是鸟人,他的爸爸妈妈就是穴居于此的众多鸟人夫妇的其中一对。他告诉她飞翔时应该如何应用翅膀。他没告诉她,他喜欢她。
她坚持要复仇,她答应她的族人坚决不露出翅膀。她穿上长袖衣衫,她走进公司,走到正在打牌的他的面前。
他讶异她的归来,牌散落了一地,她使劲全力打了他一巴掌,“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她近乎咬牙切齿。
万事通扔下了手里的文件,过来揪住她的领子,“你这个贱女人,满身带毛,凭什么打他!”
她被人窥探了秘密,仓皇而逃,万事通在身后穷追不舍,“你再敢回来,我就把你抓到研究所!”
复仇失败,她不甘心,男孩送来吃食,浆糊一样的汤面。他告诉她,她不孤单,这里的鸟人都是她的亲人。她哭了,“我们是见不得光另类。”
“我们是自由的。”
她还是坚定了复仇的心,她要摘下那个人丑恶的面具,她向他发誓,这次之后她便与他在夜空中遨游到无人之处,安度余生。
他决定了,与她一同去。
他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以鸟人的姿态。他们速度惊人,以鸟人的姿态。
她站在虚伪着害怕着的人类面前有力煽动翅膀,却殊不知他在她身后倒去。
她在医院醒来,以10岁的容颜,他在她身旁熟睡,以80岁的高龄。好了。他们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