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导师片桐禅师病了,我很伤心。我想到在明尼苏达与他一起度过的六年时光。我希望他能好起来,为他自己。我意识到,他已经把一切都教给了我。我不需要再贪婪地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我要做的是,吃透我所知道的,并践行到每天的生活中去,不致与之分离。
1984年在圣菲写完《再活一次》后,我去明尼阿波利斯拜访禅师。我给他看了我的书,我说:“禅师,我又需要老师了,圣菲的人都疯了,他们从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飘忽不定。”
他摇了摇头:“不要那么贪婪。写作正将你带入一个深刻的境界,继续写作。”
“但是,禅师,”我跟他说,“太孤独了。”
他扬了扬眉毛,“孤独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没问题吧,大概。”我说。
接着我们聊到了别的事情。突然,我打断了他,“但是,禅师,你给我判了刑,判给我那样的孤独。写作真的非常孤独。”我又再次强调。
“任何深刻的事情都是非常孤独的,这儿有很多禅宗学徒,但真正学到深处的都是很孤独的。”
“你孤独吗?”我问他。
“当然,”他回答,“但我不会受这孤独摆布,孤独就只是孤独而已。”
就是这样,现在你知道了。有时候我会想,我是怎么想起来要写这本书的?但你看,我已经写到了这儿,事实就是,我想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