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全本《六韬》吗?唐宋人摘编或引用《六韬》,有多少水分?如何利用西汉墓出土竹简修复?
一、从书名说起
在《庄子•杂篇》中,有“徐无鬼”一文,说女商请来徐无鬼,给魏武侯解心宽,有了效果。女商曰:“先生独何以说吾君乎?吾所以说吾君者,横说之则以诗、书、礼、乐,从说之则以金板、六弢……”
《六弢》,怎变为《六韬》?“乾隆钦定四库全书”的分书提要,有言:
“《汉书•艺文志》兵家不着录,惟儒家有‘周史《六弢》六篇’。……颜师古注,以今之《六韬》当之,毋亦因陆德明之说,而牵合附会欤!《三国志•先主传》注,始称:‘闲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意志。’”
按此说,为《六韬》,始于东晋裴松之注《三国志》,而出自“刘备敕后主遗诏”。
然而,早于《三国志》的《淮南子》,其言:“故通许由之意,金縢、豹韬废矣”。并且,书中东汉高诱注,也为“韬”字。怎么解释?
高诱讲,《淮南子》原名《鸿烈》,“光禄大夫刘向校定撰具,名之《淮南》”。由此可见,高诱当知《汉书•艺文志》源自刘向《别录》,故《淮南子》原本,一定是“豹弢”。
唐朝,魏徵、颜师古等人编纂的《隋书•经籍志》,列有:“太公六韬五卷,太公阴谋一卷,太公阴符钤录一卷,太公金匮二卷,太公兵法二卷……”
班固《汉书•艺文志》却只列有:“太公二百三十七篇(谋八十一篇,言七十一篇,兵八十五篇)”。
由此观之,“三国”至隋朝的期间,《太公》一书遭拆散,成多种单行本,而《六韬》混在里面。于是乎,“太公《六韬》”顶替“周史《六弢》”,流传下来了。
二、到北宋的传本
今所见《六韬》,6篇60章节,源自宋神宗元丰年间、朝廷颁行的《武经七书》。其实,不是传本,只是传本的节选。怎见得?
宋太宗太平兴国年间,李昉、李穆、徐铉等人,奉敕编纂了一千卷的《太平御览》。此书中,“《六韬》曰”,或者“太公《六韬》曰”,有很多内容不见于《六韬》。
当然,《太平御览》摘言,不全是传本的原话。如卷393人事部34,言:“纣之时,妇女坐之绮席。”在卷815布帛部2,又言:“夏桀殷纣之时,妇人绵绣文绮之坐席,衣以绫纨,尝三百人。”
因此说,北宋时期,除了《武经七书》之《六韬》,一定有《六韬》传本。
三、初始本
复制先秦传本,基于已有史料,尝试分作三步,也就是递次形成:初始本、修订本、校正本。
这里,讲第一步。将《太平御览》中的“《六韬》曰”,或者“太公《六韬》曰”,修补、填充到《武经七书》之《六韬》。
修补:能对应上的,融入“章节”。填充:不能对应上的,增作“附录”。
在修补、填充之前,要做两种处理。一是判定为转述语的,舍之;二是重复字句、段落,并之。下面,举例说明之。
《太平御览》卷10:“武王问散宜生卜伐纣吉乎?曰:‘不吉。钻龟,龟不兆。’数蓍,交加而折。将行之日,雨辎车至轸。行之日,帜折为三。散宜生曰:‘此卜,四不祥,不可举事。’太公进,曰:‘是非子之所知也。祖行之日,辎车至轸,是洗濯甲兵也。’”
《太平御览》卷328:“武王使散宜生卜伐殷,钻龟,龟不兆。下占于地,数蓍,蓍交而折。祖行之日,雨辎车至轸。行至之日,帜折为三。宜生曰:‘四凶不祥,不可举事。’太公进,曰:‘退,非子之所及也。圣人生天地之间,承衰乱而起,龟者枯骨,蓍者折草,何足以辨吉凶?祖行之日,雨辎车至轸,是洗濯甲兵也。行之日,帜折为三,是军分为三。如此,斩纣之首,吉也。’”
《太平御览》卷726:“文王问散宜生卜伐殷吉乎?钻龟,龟不兆。祖行之日,雨轖至轸。行之日,帜折为三。散宜生曰:‘此凶,四不祥,不可举事。’太公进,曰:‘非子之所知也。龟不兆,圣人生天地之间,承衰乱而起。龟者枯骨,蓍者朽草,不足以辩吉凶。祖行之日,雨轖至轸,是洗濯甲兵也。行之日,帜折为三,此军分为三。如此,斩纣首之象。’”
三段重复文字,有转述,有差异。小处易推敲,大处有三处,指正如下:
其一,卷328“下占于地”。卜是卜,筮是筮,武王问卜,“龟不兆”,才让“数蓍”。故“下占于地”为“数蓍”的前置短语,不可舍。其意:龟卜不行,那就蓍筮。
其二,卷10“交加而折”。相关“数蓍”,即在卦图找不到悔卦。假设贞卦为师,表示为248612。卦图视为坐标,师䷆(0,0)。纵轴最远同策卦为复䷗(0,-2),横轴最远同策卦为师本身。如此,8减2得6,6减0得6,则悔卦象限点为(6,-6)。也就是说,先向右数6,再向下数6,在界外。可见,“交加而折”为传本原文,其意:算得贞卦,悔卦不成。
其三,卷726“雨轖至轸”。古车厢的侧与底,彼此相连接的四根横木,称轸。牢固厢侧的革编,称軨;牢固厢底的革编,称轖。可见,“雨轖至轸”为传本原文,其意:暴雨积水,深达车厢底部。
进而,三段连舍带并,为:“武王问散宜生,曰:‘卜伐殷,吉乎?’曰:‘不吉。钻龟,龟不兆。’下占于地,数蓍,交加而折。将行之日,雨轖至轸。行至之日,帜折为三。散宜生曰:‘此凶,四不祥,不可举事。’太公进,曰:‘退,非子之所知也。圣人生天地之间,承衰乱而起,龟者枯骨,蓍者朽草,不足以辨吉凶。将行之日,雨轖至轸,是洗濯甲兵也。行至之日,帜折为三,是军分为三。如此,斩纣首之象,吉也。’”
四、上溯唐朝传本
唐高祖武德年间,欧阳询等人奉诏编纂《艺文类聚》。书中引用“《六韬》曰”12处,而11处对应上《初始本》。
唐太宗贞观年间,魏徵等人奉勅编纂《群书治要》。书中节选《六韬》,有篇目,即:序、文韬、武韬、龙韬、虎韬、犬韬。共计28个段落,按其顺序,编为第1段至第28段。
对照《初始本》,一是多“序”篇而少“豹韬”篇;二是新出现5个段落;三是个别章节错位;四是有一处内容窜了篇及章节。
另外,唐德宗贞元年间,马总个人编纂《意林》,也摘有《六韬》。但是,没有篇目,文字量少,又多转述。如何利用?
按其顺序,编为1字段至13字段。然后,查对《群书治要》之《六韬》和《初始本》。
先看查对《群书治要》之《六韬》的结果。4字段对应上第14段,7字段对应上第15段,故知第14段、第15段之间,至少还有两个段落,即:
含5字段的内容,“太公云,伏羲神农教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
含6字段的内容,“圣人恭天、静地、和人、敬鬼。”
再看查对《初始本》的结果。一是“附录”有一段为:“昔柏皇氏、栗陆氏、骊连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此古之王者也。未使民,民化;未赏民,民劝。此皆古之善为政者也。至于伏羲氏、神农氏,教化而不诛;黄帝、尧、舜诛而不怒。古之不变者,有苗有之,尧化而取之。尧德衰,舜化而受之。舜德衰,禹化而取之。”
可见,含有5字段的内容,故将此段移出“附录”,而归入章节。
二是“附录”有:“辩言巧辞、善毁誉者,曰飞言之士”;“练士”章节有:“必死之士”等。
对应上13字段,即:“贫穷忿怒、欲决其志者,名曰必死之士。辩言巧辞、善毁善誉者,名曰间谍飞言之士。”
故删除“附录”的相应字句,将13字段融入“练士”章节。
五、其他隋唐书的引用
隋朝虞世南《北堂书钞》,唐朝徐坚等人《初学记》、杜佑《通典》,有所引用《六韬》。
《初学记》引文少,《初始本》能够全部覆盖。《北堂书钞》和《通典》引文,难辨是传本原话还是转述语,仅可用于辅助。不妨举个例子,说明之。
《通典》卷162,引文:“周武王伐纣,师至汜水牛头山,风甚雷疾,鼓旗毁折,王之骖乘,惶震而死……”
《初始本》之“附录”,有对应文字,即:“周武王伐纣,师至泥水牛头山,风雨甚疾,旗鼓毁折,王之骖乘,惶震而死……”
其一,是“风甚雷疾”,还是“风雨甚疾”?后面有“震而死”,故《初始本》之言有错。
其二,是“鼓旗毁折”,还是“旗鼓毁折”?鼓为毁,旗为折,故《初始本》之言有错。
《初始本》之言,一错再错,故推定《通典》所言“汜水牛头山”,是对的。
汜水,今洛阳地域;丰镐,今西安地域;殷都,今安阳地域。也就是说,武王伐纣,必途经汜水。
汜水关,也称虎牢关。《左传•襄公九年》有这样话:晋国会诸侯伐郑,“甲戌,师于汜,令于诸侯曰:修器备,盛餱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围郑。”可见,汜水一词,先秦已有之。
六、敦煌手抄残卷
莫高窟的藏经洞,有唐朝写卷《六韬》,已残缺,剩五千余字。
残卷中,“六守”前12个章节,其顺序同于《群书治要》之《六韬》。其中,“别贤”的内容,抄自两个版本,祥见如下:
“文王问太公,曰:‘别贤奈何?’太公曰:‘试可乃已。二人变争则知其曲直,二人议论则知其道德,二人举重则知其有力,二人忿斗则知其勇怯,二人俱行则知其先后,二人治官则知其贪廉。以此而论人,别贤不肖之道已。’文王曰:‘善哉!’”
“一说。文王问太公,曰:‘别贤奈何?’太公曰:‘将相分职,则以官名选人。案名督实,令实当其名、名当其实,能者居位,不肖者退,别贤之道。’”
“六守”之后,除末尾“距谏”,其余均不成章节。而且,出现“一事君”、“一用人”、“一主用”等。推断“一”即“一说”,标明抄自另一个版本。
其中,有:“一周维正月,王在成周,召三公、右史戎夫,曰:‘今昔朕语,遂事之志。’戎夫主之,朔如闻舍,志曰:谄媚日近,方正日远,则邪人专国政,禁而生乱,辛氏以亡。信行立,义成俗,则贞士变君正,禁人生而乱,皮氏以亡……”
此说法,见于《逸周书•史记解》。即:“维正月,王在成周,昧爽,召三公、左史戎夫,曰:‘今夕朕寤,遂事惊予。’乃取遂事之要戒,俾戎夫主之,朔望以闻。信不行,义不立,则哲士凌君政,禁而生乱,皮氏以亡;谄谀日近,方正日远,则邪人专国政,禁而生乱,华氏以亡……”
《逸周书•附录》言:“穆王思保位惟难,恐贻世羞,欲自警悟,作《史记》。”周穆王与《六韬》不相关,故此段落不属于《六韬》。
敦煌写卷《六韬》,乃文物,可信,一把衡量尺子。不妨举个例子,“礼义”章节,有言:“礼义者,治国之粉泽也。”
《初学记》卷21,言:“太公《六韬》,对文王曰:礼者,天理之粉泽。”相对照,明显存在人为修改或者笔误的情况。
《初始本》之“附录”,有:“礼者,治之粉泽也。”又有:“礼者,理之粉泽。”相对照,明显存在漏字、错字。
七、修订本
复制先秦传本,进行第二步,即用唐朝有关《六韬》本子,修订《初始本》。
首先,整合篇章。将敦煌写卷《六韬》前12个章节,并入《群书治要》之《六韬》,再与《初始本》合为一体。之后,把《意林》之《六韬》,插入进来。
各章节,包括独立段落,定好位置,重排章节而编号。对于同一章节,有两个标题,采用敦煌写卷《六韬》。
其次,修补内容。基于《初始本》,以敦煌写卷《六韬》,以及《群书治要》、《意林》和《艺文类聚》之《六韬》,做文字校核。一般采信原则:写卷优于刊本,唐朝本优于宋朝本。
然后,利用《初学记》、《北堂书钞》和《通典》之《六韬》,筛一遍,免得有纰漏。
第三,增减附录。敦煌写卷《六韬》,其下半部分,放到“附录”。然后,对“附录”中的字句、段落,与章节的文字勾连,尽可能融入章节。
八、上溯西汉传本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发掘山东银雀山、河北八角廊的西汉墓,出土有《六韬》竹简。
未见书名,多见“文王问”、“武王问”、“太公曰”或者“太公望曰”,据此判定,不是《太公》,就是《六韬》。考虑竹简数量,也就排除《太公》。
银雀山《六韬》简228枚,基本编入《银雀山汉墓竹简(壹)》。八角廊《六韬》简144枚,整理出的文字,见于《定州西汉中山怀王墓竹简〈六韬〉释文及校注》。
银雀山墓早于八角廊墓,至少60年。从形式看,两墓《六韬》简,不是抄于同一种先秦传本。
先看章节标题。银雀山《六韬》简有4个标题,即:尚正、守土、三疑、葆启。在本章节的文尾,用隔点与正文分开。八角廊《六韬》简有13个标题,皆非两个字。其中,一个表述完整,即:右方,国有八禁第卅。显然,在本章节的文末,独占一支简。
再看姜太公的称谓。银雀山《六韬》简,文王遇太公垂钓,称“吕尚”。除此之外,称“太公望”。八角廊《六韬》简,一概称“太公”。
两地《六韬》简,均隶书,但不清楚是秦朝时简,还是西汉时简。从中,发现一个抄写习惯,即省去常用字的偏旁,如:谓写成胃,熄写成息,畋写成田。
这影响了后人认知。拿敦煌写卷《六韬》来说,有“礼义”一章,摘录如下:
“文王问太公,曰:‘以礼义为国,而不能大利其民,何也?’
太公曰:‘礼者,明长幼,别贵贱……故皆未足以大利人也。’
文王曰:‘为国而不用礼义,可乎?’
太公曰:‘不可失。礼义者,治国之粉泽也。虽然,非所以定天下而强国富人也……世俗皆以此为名高,其恭谦谦、辞爵禄、让官位,以礼义之为国已。’
文王曰:‘谨闻命矣。’”
据八角廊《六韬》简,不是“礼义”,而是“礼仪”。与之对应的文字,如下:
简2374:咸以礼仪为国,而不能
简0997:者,何也?太公曰:礼者
简2494:为国不用礼仪,可
简0847:之分择也,非所以
简2202:礼仪之为国也。
显然,“仪”未省去偏旁,“分择”的偏旁却一省一错。
九、触及先秦本子
银雀山《六韬》简,存有“葆启”章节名及其残句,如下:
简738:三年而天下垂归之□□
简739:曰:吾闻宿善者不□、且日不足
简740:之佝,凡受之所佝刑
简741:□□□殷民□
简742:□箕子
简743:行般庚之正,使人人里其里、田其田□
简744:后嗣。周有天下,以为冢社。沇才,日不足•葆启
又八角廊《六韬》简2224:王般庚之正。武王曰:于乎!般。
利用先秦古籍,能否补齐呢?先看简739中的“吾闻宿善者不□”。“吾闻”二字,说明“宿善者不□”,为先人所言。查到《墨子•公孟》有:“宿善者不祥”。可知□为祥,也就补齐简739,即:“太公望曰:‘吾闻,宿善者不祥,且日不足’”。
此话何意?太公言:我听过一句话,说留待以后行善事,不见收到好效果。放到第二天去做,都太迟了。
那么,行什么善事?《吕氏春秋•慎大览》之“慎大”,有言:
“武王胜殷。入殷,未下轝,命封黄帝之后于铸,封帝尧之后于黎,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轝,命封夏后之后于杞,立成汤之后于宋,以奉桑林。武王乃恐惧,太息流涕,命周公旦进殷之遗老,而问殷之亡故,又问众之所说、民之所欲。殷之遗老对曰:‘欲复盘庚之政。’
武王于是复盘庚之政,发巨桥之粟,赋鹿台之钱,以示民无私。出拘救罪,分财弃责,以振穷困。封比干之墓,靖箕子之宫,表商容之闾,士过者趋,车过者下。三日之内,与谋之士,封为诸侯。诸大夫赏以书社,庶士施政去赋。然后于济河,西归报于庙。”
文中,有“盘庚之政”,有“箕子”,这契合简743、简742、简2224。又《吕氏春秋》大多摘抄,上文极有可能取自《六韬》。故以其为底稿,以简文字校正之,如下:
武王入殷,问太公望,曰:“三年而天下垂归之,可乎?”太公望曰:“吾闻,宿善者不祥,且日不足。”
于是,未下轝,命封黄帝之后于铸,封帝尧之后于黎,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轝,命封夏后之后于杞,立成汤之后于宋。命周公旦进殷之遗老,而问殷之亡故,又问众之所说、民之所欲。殷之遗老对曰:“欲王般庚之正。”武王曰:“于乎!般庚去奢,行俭于亳。”
乃救罪之拘,凡受之所拘刑者赦。发巨桥之粟,赋鹿台之钱,以与殷民。封比干之墓,靖箕子之宫,表商容之闾,士过者趋,车过者下。行般庚之正,使人人里其里、田其田。三日之内,与谋之士,封为诸侯。然后嗣,周有天下,以为冢社。沇才,日不足!
十、校正本
先秦传本到汉朝,名应为《六弢》,并不只一种版本。故而,《校正本》体例,基于《修订本》,兼取两墓简的章节标题。
先说章节标题。遵从银雀山简,采用两字。对于段落成章节而无标题的,照八角廊简的命名法,从首句提取两个字。
再说章节排序。遵从八角廊简,跨篇重编顺序号码。其定位,以八角廊简的“□□□国所贵第八”与“方以礼义为国第十”。为什么?
在《修订本》中,“利人”的首句,对应上“□□□国所贵第八”;“礼仪”的首句,对应上“方以礼义为国第十”。二章节之间,又夹有“趋舍”章节。故有“利人第八”,“趋舍第九”,“礼仪第十”。
照此,“礼仪第十”到“守土”之间,有14个章节,加上银雀山简的“尚正”、“守土”,二者“守土”重合,正好有“守土第十六”。
如此这般,确定了《校正本》篇章结构。之后,将两简文字融入《修订本》,亦即以两简文字校正《修订本》。
当然,对于两简本身文字,省去偏旁的,改用全字,如“胃”改用“谓”;古字体,改用规范简体,如“亓”改用“其”。再有,字词采用原则,银雀山简优于八角廊简,如“太公”改用“太公望”。
与此同时,利用两简文字,将“附录”中的字句、段落,尽可能归入章节。不能归入的,做删除处理,也就是清空“附录”。
这样,形成的《校正本》,融入章节的两简文字,标注简号。未融入章节的两简文字,放置于“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