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说《公输》之墨子
就我个人而言,还是相当喜欢这样斗智斗勇的故事的。对于这些以一己之力阻止战争发生的贤者圣人,我是从心里崇拜的。这靠的不仅是一张低层次的、能翻出花来的嘴,更重要的,是心理始终竖着一杆“义”的大旗,张着一张“勇”的风帆。但是,这大旗绝不是宋襄公式的单调死板、固执愚昧的“义”,这“义”,是生在智慧之上的,伴着坚韧,浩荡生辉。墨子,是智、勇、韧、义的墨子。
墨子之智几次令我拍案叫绝,总是让自以为旁观之清者身陷局中,总是让对方用自己的理狠狠扇自己一耳光,让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最后恍然大悟,抃笑不已。
不畏陟遐千里,不顾饥劬奔波,墨子之韧也深深印在我的脑中。不过可能先生的《非攻》中,更能显出这珍贵的“柏拉图品质”吧。
墨子的义是天下人的义。他的义不是最顶级崇高的理想,他的义是最质朴的,也是最实在、最真诚的。他的义是免天下人的苦难,是少杀戮,是兼爱,是非攻。这样的义,在雄心勃勃的君主政客们眼中,是一文不值的,但墨子,一个坚定的战士,在追求自己的义的路上永不止步,永不屈服。他,永远在前进,永远在斗争。
墨子的勇是最令人心动的。这勇,不似李白的勇之轻狂,不似岳飞的勇之轰烈。这勇,是一种平静的勇,平静的让人心惊。“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好一个”不过”,读到这句时,我停了下来,一遍又一遍理解着墨子的勇。
已经深夜,不能再写下去了,我不知自己如此浅薄妄言是否是对墨子不敬,但我只能轻轻地写一点微不足道的话,来浅薄地在历史的门缝里窥视这位大贤,一点一点理解他的言与行。
又及:自作对联一幅,聊表敬意:
进退自如,步步为营,退千军万马何须咆勃盛怒
生死度外,嚼嚼真心,喝一主一臣只要天下太平
丙申年冬 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