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槐花又开落了,不拘是桥头还是街边路角,随都可见到槐花的身影,以及那乳白色的娇俏模样。只是如今的槐花只有开花的愿力,却没了落花的归处。
我居住的小区周边,开满了白色的洋槐花,偶尔的路过还可以闻得到些许的清香,它们刚刚开始绽放,便饱经苍桑,历经断臂摧残,更可以说是处处枯枝断叶,一片狼藉,徒有几许花的泪痕,零星的散落其间。
每一年的春天都如是,看了让心疼。只是因为槐树的花瓣可以拿来煮食煎炒岂或是煲汤,便成了食客们的眼中食,盘中餐。
唉!想槐花是招谁惹谁了,只因一树芬芳华诞,而遭此番蹂躏夭折之苦。
尤其是一些商贩吧,拿起长长的镰刀竹杆,肆无忌惮的砍伐、拉拽、扯断,在他们的眼中,看到的只是槐花的利益,根本无瑕顾及槐树的来年生发。被洗劫过的槐树,常常会变成一棵棵光杆司令,兀自立在夕阳里哀哀地哭泣。
有幸成长为大树的槐花,尤为好过一些,在云端,在树的最顶层,满满的枝丫簇拥着朵朵玉蕾,孤傲的站立在春风里摇曳。
为着一点点利益的驱使,而不顾及苍生之生灵涂炭,又情何以堪?众多的食客,又趣味何在?食之何甘?槐花若是有知,决不敢全然的绽放。
还记得我们儿时的画面,也曾採摘槐花。
那时的父母长辈也会加入,他们都是腰间系一只竹篮,爬上高大的槐树,在枝叶间捋上滿满的一大筐,再系下树来。当然,时不时也会折下一些花枝,供我们这些小辈们在树下捡摘,场景是多么温馨热闹。
槐树的下方更是我们纳凉的好去处,偶尔也会学着大人的模样去攀爬,一树的繁花绵绵密密,沁人心脾,透着醉人的馨香,此情此景,已不知何时幻化为梦里永恒的故乡,再难寻觅,再难闻童真的花香。
槐树每每相赠于我们累累的花期,而我们的农人也是怜花惜物,也决不会大枝块的去砍伐、去削落它们的左膀右臂,以图一时之大快朵颐。
每一年的槐花也都是满满的盛放,从容的凋零,它的姿态之优美,极致魅力喧哗,今昔的槐花,即时要绽放,也是伧促的一瞬啊,再难觅那初时的优雅、俊美、极致、畅意!
一切仿佛都还来不及,来不及花儿向阳。
当我再次步入林间旷野,那儿曾有一小片槐树林,开粉红色的花蕾,最是精美。却也未曾幸免,惨遭洗劫一空,残枝断叶间,光秃的枝杆另人心惊,变异的姿态几乎就剩下一棵棵树身,静守在这片土地,倔强而孤立的哀嚎。
那被折弯了腰的上扬树掌,有的已断裂,有的已折成一枝枝下垂的“柳条”,还是在拼命的生养不息,冒着一丝丝清翠的绿叶,在微风中探寻生发的消息,我拍下一张张画面,抚摸着一棵棵历尽洗劫的树身,好生无限怜惜。
几束残留的花蕾,眨着晶亮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明年,又一个明年,槐花一定还是会绽放开落吧。
槐花竞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