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病了，自从去年得了食道癌，就经常犯病。
这一次，挺严重的，躺在床上没有知觉。
我夜里陪着她，后半夜，她竟然醒来了。
一睁开眼，看到我，笑了起来，然后问我，这是哪里？
我心里很沉重，没有回答她。
母亲看到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明白了，这是在医院里。
然后，她问我，谁把我带到这里的？
我说，是我呀。母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母亲说，我现在好了，还是回去吧。
我一听，赶紧扶住她，不让她下床。
母亲说，你上班也忙，还要这么陪着我，占你的时间，净是拖累你。
看到母亲难为情的样子，我心里很酸楚。
想起小时候，母亲冒着雨，挑着两袋子花生，一脚一滑地在小路上奔跑的情景，感叹母亲为我们吃了很多苦。
母亲老了，病了，当子女的，应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父母把我们养大，我们养你到老。我轻轻地说。
母亲低下了头，缓缓地撩起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