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大排档里,滴滴司机老张猛灌一口啤酒:"现在的人啊,变咯!"这句感慨引发满座应和。这些朴素的叹息背后,折射着一个时代的集体困惑——当物质丰裕遭遇精神困顿,我们该如何理解"人味"的消逝?
用司机的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总感觉现在的人与以前不同,总感觉不是那么个味道。到底是些什么原因导致的呢?本文试着从教育、文化、网络技术三个角度来分析。
保罗·弗莱雷在《被压迫者教育学》中揭示的"储蓄式教育"困境,正在这片土地上显影:知识如硬币般被存入大脑账户,而批判思维与创新能力的利息却无从支取。
批判性思维不仅让人去追寻事物真相,还让人质疑某些权威,这在青少年教育中十分重要,这是培养创新精神的重要路径,也让学生更多思考理论与现实的连接,做到学以致用。而长期以来,我们也许缺少这样的教育方法,导致学生在走入社会后,在进到工作岗位后,创新能力不足。
教育部2022年《全国义务教育质量监测报告》显示,我国初中生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达标率仅为32.1%,这与OECD公布的PISA测试中美国学生57%的批判性思维得分形成镜像。
当我们的课堂仍在训练"解题肌肉"时,硅谷的创客空间已开始培养"问题制造者"。埃隆·马斯克的"第一性原理"思维,本质上正是被系统化培育的创新素养——SpaceX用回收火箭击碎航天霸权,恰是这种教育结出的科技奇花。
这种教育异化催生出双重人格:实验室里谨小慎微的学子,缺少实践场景,不过多联系社会现实,转身即成职场中的精致利己者。
北大钱理群教授警示的"绝对理性人"正在蔓延——他们深谙KPI换算法则,却看不懂《乡土中国》里的伦理温度;能解构哥德巴赫猜想,却解不开邻里的冷漠方程。当湖南"土坑酸菜"事件爆发时,流水线上的每个参与者都完美践行了专业分工,却集体遗失了道德判断的坐标系。
霍夫斯泰德文化维度理论在此显影魔幻现实:我们维持着79分的权力距离指数(美国40分),就是过度服从权威,这解释了为何"地铁判官"成网红狂欢;92分的长期导向指数(美国26分)异化为对短期利益的病态追逐,也就是人们只关心自己的利益,不太关注社会的整体利益、长远利益和社会人情温暖。
而数字技术正在重塑变异进程。复旦大学研究发现,Z世代注意力持续时间已从2000年的12秒锐减至8秒——快感阈值被短视频无限拉高,深思考能力却在算法投喂中退化。这造就了新型文化悖论:我们拥有史上最便捷的互联,却陷入最深的认知孤岛。
破局之道或许藏在新加坡"少教多学"改革中:南洋理工附中将40%课时改为项目制学习,学生在模拟法庭辩论转基因议题,在社区设计适老化改造方案。这种"真实情境浸润"正在培育有技术灵魂的温暖大脑。
当杭州某中学把《乡土中国》改编成沉浸式戏剧,我们看到了教育重新扎根文化土壤的希望——那些在舞台上演费孝通的少年,终将在现实世界中重建"美美与共"的文明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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