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之春

            小城之春。             

一个征文的主题,一个故事的起点——题记。

老师姓陈名海燕,喜欢读书,偶尔也写一写,最喜欢的是红楼梦里的薛宝钗,干爽利落,淑惠大方。她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这么高,她用手比了比门框。小时候喜欢看书,经常拿一本书就随便坐在哪个安静的地方,比如弯腰生长的榕树上,安静的顶楼上,关上门的厕所,一本书看半天,常常是父亲喊了:燕子,燕子。她才从某个地方窜出来。那时候她穿黑色的衣服,像一只黑色的燕子。时光渐渐过去,昔日的小姑娘,静静长成。读书上学,很快,面临了人生中一个巨大的转折点。报什么大学呢,在家宴上父亲说,读师范吧,女孩子安稳些,母亲也应和,以后可以回来当个老师闲一些,她不反对也不明着赞同,那挑灯夜读的夜晚,那尽情欢笑的假期,那群形影不离的伙伴。呼,她深呼了一口气。我上大学了,她心里毛毛的。

几桌子人在欢笑,在劝酒在干杯,红红火火的灯笼红红火火的面庞,一切都是浓密沉重而且喜庆的,她在扒饭,筷子不停的蠕动,每次却只扒进几小粒米饭。我饱了,她走出房去,碗里的饭还剩大半碗,什么也不想做,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什么都想,人,快乐,景色,成绩单,黑板,一切又都空荡荡的,一切的一切化成了不知从哪里来的泪,晶莹莹落在被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恍惚间,来到一个,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

大学生活原来也不过是在书中遨游,并没有发疯似的玩,也并不是一团死水,交朋友,逛商场,在下雨天跑出宿舍拍天边最美的一弯彩虹,在周末去爬一座很高的山,在博物馆看古老青铜马,静止的,再也不会奔跑的。四年过去了,她回到了小城。毕业的那一年,一个小小白色行李箱连同自己,装进沙丁鱼似的罐头火车,在脚臭味,汗臭味,方便面味,橘子香蕉味,在吵闹声中,打开一本书,看的是《小城里的年轻人》。看着书里年青人的奋斗,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她突然有点明白,自己离那个大观园,离自己的年少越来越远了

她还不是一个老师,还要先去应聘,迎春学校的广告都贴到了居民楼里,是招生简章。它在扩招,学生扩招就需要老师。她穿了一套西装白衬衫,露出来一根粗大的辫子,解开,半挽着,迎春学校跨一条青年运河,水泥浇筑地基,一架红漆铁皮天桥,第一次见到给人的视觉冲击是很大的,可她来面试的时候下着雨,也并不认识路,是打车来的,司机一句:到了,她就迷迷糊糊的走下,在亭子里避雨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并不认识路。问路的时候,那个穿灰制服的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番,用手指指右前方,那。

现在她湿漉漉的坐在房里,看窗外的雨,在玻璃门上打得很响。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面试的人是个男的,现在才看清她下巴颏留一撇小胡子,进门时他正在看一本书。是这里面试吗?她尽量有礼貌地发问,双眼却盯着桌子前的椅子,中年男人惊了一下,抬起头看见了她,马上笑着说坐吧,我给你倒杯茶。他起身拿着一个杯子,一会儿功夫他看到这个小个子中年男人的白发,桌上的书是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旁边还有几本书,是……茶好了,谢谢,她接过来。后来也不过是一些琐碎,她被录取了。

很快他就融入了这个大家庭,按时上课下课,课余时间去逛小城里的书店或者网上买书,一本本书在他的手下被翻开被阅读,被放入花朵做成的书签,毛笔字是每天都会练的,看浓厚的墨水浸润白色的空间,是一种享受,偶尔还会提笔,写一些生活随感,投一些杂志报纸,稿件一篇篇寄出去,都是石沉大海,没有归信传来。现在的生活,也挺好,云淡风轻,养几盆蝴蝶花,大王菊,鸡冠花,长久的开着。每天都经过那那红油漆的桥,桥边缠满了青翠藤蔓,经过一个半月形状的石门,也是很有意趣的。话说,这个教师宿舍,外墙刷成了红红绿绿的格子,这是西方的风格,圆月形门石门,却又是中式的了,中西结合,实在是很美的。不过这样的生活总让她感觉到缺了些什么。缺了些什么呢,却想不出来。

小城市里突然要举行征文比赛,其实也不算是突然,因为这场比赛是很久以前就开始办的,不过之前她忙于学习升学也并不在意的。现在,她知道了。就在晨曦初升的某个早上,她看见通知贴在了白墙上,明明不相识,却有一种亲切感,也像一个突然归来的好朋友,走到面前说,我回来了。征文主题是:春。春天是什么?她想着,春天是教书宿舍的室外晾衣架上迎着阳光亮起的一排新衣裳,红的绿的紫的大衣棉被沾了水的,在橘红色的太阳下表面泛着彩色的光。四月初七这一天,她走出单元房的大门,一抬头,哗,这一大团彩色正撞过来,铁丝拉的晾衣架,约高过人,正好有一个垂直的角度,要走去上课,就要在一片彩云中穿梭而过,空隙太窄,沾湿了,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快乐的烦恼了。家中养的火龙果是之前就开了花的,一根手臂粗的茎叶,转眼间结出了紫红色的果实。除了这些,春天,大概就是心中一阵一阵悸动不安,每天上班路过天桥探出头,一大丛碧绿衬托的紫罗藤花,

她从一大堆作业本里埋着的桌子上抬起头,现在正是自习时间,教室里伏下身子的是一群白色校服的孩子,在为着梦想而冲刺,她会联想到自己,也会想到火车里,书上,小城里的年轻人。小城里的年轻人啊,总是为了一个也许不确定的理想而奋斗,并且,在某个时刻,如同飞出丛林的鸟儿倏忽就飞向四面八方,从此天各一方了。看着他们的努力,是很容易让人心情澎湃的,或许他们本身就是春天,努力生长就是春天的意义吧。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啊!

桌上摆着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旁边是一盆小花。时间说快也快,她来到这个学校已经三年,这个学校校徽是一颗三叶草,托着的一颗红太阳。在无事干的时候,她也在白纸上画过图案,却怎么也画不像。关于“春”的征文每年还是在春天按时发布,不知疲倦的告诉你,春天到了。春天到了又走,她每月按时买的书,积起来却有几个大箱了。春天拿出来晒一晒,昏黄的树叶在阳光下,像镀满了金,美其名曰“晒春”。当初她从教的第一届学生要毕业了,每年教师节都送了礼物,上年教师节送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徐志摩别了康桥回了国,他们别了校园要飞向哪里呢。临春学校,现在想起来因为民办学校的缘故,很小,不用五分钟就可以从门口到学校里任何地方,人与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连走在林荫小道里,小鸟的叫声也是相熟已久。

这一年的征文她写好了,就写一群孩子,拥有着蓬勃的生命活力的一群孩子。那年端午节,班里举行了一场节日活动,是她策划的,有猜谜语,成语接龙,包粽子,夹兵乓球,之前也并未想过,一些很普通的小游戏,在这时候却有无穷的魅力,也是,恰逢家长会吧,否则这些孩子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呢。绿色的长粽叶,绑起来灌进生米,红枣,切成小块的咸肉,咸蛋,它们抗拒着被包进叶里,还有些调皮的漏出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小蒸锅出锅时冒着白色的热气,一个个翡翠粽子,被小心地检出,放在白瓷盘上,一群人对着流口水。可学生们都没动,有人说老师先吃吧。对,她是老师了,她小心的解开粽子,一咬,眼泪都要流下了,烫是次要,主要是在这种氛围里由不得人不感动落泪,粽子确实好吃,很快便分完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一群白衣少年,各自围坐,谈论,大笑,欢乐的场景。

她写了,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坐在小城里的一个书吧,随着橘黄色的阳光,在墙面小心转移,一种明暗叠加的慵懒色调加在白纸上,笔尖沙沙,文字如小溪流淌:清晨大雾,有草的淡绿气息……这样方式作为开场白,开始了春天的序幕。

那个接待她的中年老师,她现在叫他曹老师,他名字是叫曹春的,在这个小城里,他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一名作协理事,平时学校报纸他是总编,一些必要的宣传也是他来搞,他这个人,闲坐的时候,聊天看书的时候常常摸下巴颏的小胡子。她写了文章,拿去给曹老师看,他正在用电脑打字,眼神专注。她喊:曹老师,有空吗,我写了篇文章。哦哦,曹老师抬头说,陈老师啊。这篇文章给曹老师看一下也不知好不好?她说。她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当初给老师上交作业时的紧张时刻,教室仿佛从四面八方挤过来。一会儿,曹春老师拿着稿子说:很好的,只是这里学生们因为什么原因做这些事,补上去就更好了。对了,你是在投小城之春那个主题征文吧?这个我也在投的。她有点惊讶。

教室在十几楼,居高而望远,周围一览无余。走廊前的木棉花正开得艳,一朵一朵小红云似的蒸腾,又飘落,刚走出教室门,一朵木棉花偏斜斜掉下,从窗栏缝隙溜过来,掉在脚边。俯视树下,有几个穿白校服的小人在追赶,连古板的校园都生动起来。看着旁边那欲闭未闭的铁栅栏,平日里规矩的他,不自觉走出去。那栅栏后面,据说以前是教室,绿铁皮的房子,只是有一年特大台风,铁皮房子连根刮跑了。现在也就是普通的楼面,不过残存的写字笔,草稿纸,还能有一些零碎的回忆。南方经的风雨多,黑苔斑驳。这栏杆也不够高,才到腰,所以栅栏门也就长久的锁起来。

可是,在楼顶,确实可以看到学校后面的白马湖,蓝天白云中一只白鹭晾开一水也似的白翅,一拍一拍的上了青天,一大片白雪鸭子,浮游在青色水域,恍然一片冰雪世界。绿树,红花,黄土,清水,在一片翡翠树林后,隐隐有黄砖绿瓦,微微上翘的飞檐,在黄昏暮色中,橘黄色薄雾渐渐从地面漂浮起,太阳带着蛋黄色光辉,在水面跳跃挪动。那远处发着光的就是寺庙吧!

学校正毗邻一个庵堂,青灰布袍,布鞋,包头布帽的尼姑被一层层楼阁围着,站得高了,可以看见出家人零碎的一层。凌晨敲钟念经,早晨扫地浇菜,中午外出居士家谈佛论道,聚集念经,下午处理杂事,烧茶煮饭,炊烟袅袅,晚上的时候静悄悄的小虫在角落缝隙鸣个不停,在夜的寂静里打坐念经。渐渐的一切都沉寂下来,死水无澜。

又是雨天,小雨淅沥,叶声沙沙,校园里先是“下雨了”“快跑”的纷乱。再然后,世界仿佛安静了。她再次走过栅栏门,白马湖平静的湖面,吹来猛烈的风。天边的乌色云朵粘在蓝天上,不动,湖面像起了褶皱的镜子,森林都被拖进暗影里,偶尔有一线电弧玩过天际。她看着在雨中寂静的小庵堂,大风,灰布衣在堂前肆意飘扬,仿佛有了实体。

庵堂里的姑子,她是见过的。经过天桥的时候,可以看见庵堂里供奉的陶瓮,庵里姑子开辟的几畦小菜园,一只灰黑白三色的小猫,看见人就倏忽的蹿过草丛。这天早晨,一丸红日刚升不久,在跳跃着,若有若无的经文诵声,眼光往庵堂里一抛,刚好看到一个布袍布帽的身影,从木桶里舀水,一瓢瓢的抛撒,晨光给水镀上了金光,水也看着滚烫。蔫巴巴的豆角,黄瓜,芹菜,一时间都生动起来。上课铃声在孤零零的响,她急急走过天桥,铁皮天桥是一用力就哐哐哐响着。恍惚间她就看到了姑子转过身来又转回,有着一张年轻的面庞。

现在,在风雨飘摇中,她伫立廊前,衣袍飘摇,似要临风而去。雨后,木棉花落满了校园,一朵朵大红袍的花像极了燃烧的火,她在校园里走,一种的滤过的清新气味,芳草味,泥土的鲜香,被鼻子品尝着。远远看见了俯身在墙角的是之前教过的一个学生,喜欢写作的苗子。你在看什么呀,她问。学生有点拘束,哦哦,老师我是到这里看一下豆芽。豆芽?墙缝里怎么会有豆芽?她不由得疑惑,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果然没错,不知谁把几颗豆芽放在墙缝里,雨后豆芽吸饱了水份,竟然生长出了数十厘米的嫩茎叶,顶着绿油油的叶子,一会就占据了一小面墙,豆芽绿色的汁水仿佛还在涌流。黑沃的土壤,长满绿色苔藓,小虫穿梭,仿佛另外一个世外桃源,豆芽作为一个外来者,如同西方神话里杰克的豆种,昆虫们爬上去,爬到顶处的豆芽,借此看到的广阔世界。她走开了,关于那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世界,另一个小人国,有了交集。

这样的生活,如果没有激情的话,那也可能只是温水煮青蛙,时间的汤慢慢的滚,小城的人,慢慢的老。很多学生投了“春”的征文,春天的好人好事,春天的友谊,春天的入学成绩单。埋首于书本的人,眼光也局限于教室。

她又下笔了,笔下是关于木棉花开花落,关于墙缝里的豆芽,庵堂里水灵灵的芹菜,在早晨雾气中苏醒的白马湖,端午节教室里欢乐的学生,还有,她想了一想,春天里吹过学校来的灰布袍,带着经书檀香气味,落在鲜花丛里,静静地谁也不打扰,谁也不惊动。

“同学,同学”,走上天桥的她悄无声的,看雨后树木爆出的绿叶,阳光打上去有金色的反光。她听到细微的呼唤,不同于鸟鸣,也非虫叫,是带着恳求的。哦,是她,那天那个浇菜的姑子。虽然看不真切,但感觉是真实的。白净脸皮,眉毛却是张飞眉,嘴巴是狮子大开口,虽然这样评论不好,可怎么说呢,心中好像有一面明亮的镜子破碎了。那姑子也一怔,若有所思。

“同学,能帮我看一下那边有没有一套灰色衣服吗?”

“唔”,她嘴巴里模糊不清的答应着,脚却向天桥上走去,反应过来后,有些尴尬的自嘲似的笑了笑,向天桥下走去,天桥下是学校的花坛,沾了水的黄花红花白花姹紫嫣红,深吸一口气,香气浓郁,一件湿漉漉的灰布衣,静静躺在一边,她拧了拧水,走到桥上,姑子还在,她喊:接好。好的,她接住了。

“谢谢啦,学生”姑子笑说,她却能看到她长着一口不齐的牙。其实她内心是有一点希望她能再多说几句话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感觉吧,或许这样能解开心里的一个结,不过,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口,她还是走了。看着姑子走远,她呆呆地想,我看起来像学生么?一套牛仔短裤,扎着辫子,手拿一杯饮料,却不是学生了,自己的青春,那个姑子的青春,佛号钟声,又在黄昏悠悠传荡。有时候她也会想啊,小城里的年轻人,小城里的年轻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呢,那本书也写到小城里的年轻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省城?至于到了省城干什么呢?故事不知所踪,《小城里的年轻人》这本书可以说是个残本吧!而自己呢?小城里出来小城里去,自己的人生还是个开始,还是已经结尾了?有时候她也想去更大的世界看一看呢。去青砖红瓦里的庵堂,去体验一下,在雨天,一个人呆在一间灰扑扑的房屋的感觉。在晴天用长瓢向菜地里抛洒清水,在钟鼓声里念经的感觉。然而终究是没有去尼姑庵,只是在黄昏,心里有一种丢失了什么的失落感,默默的看着波澜不惊,鱼跃鸟飞的白马湖,默默的看着朱墙碧瓦的尼姑庵。

也许黄昏总是忧伤,总是有块石头压在心口,心里空空的。得知自己得了“春”征文成人组一等奖的消息,她不喜不悲,把证书放在桌子上,不去看它一下,端着咖啡,在暮色里打开一本书,却也不想看,起身走到走廊在十几楼看着被拖进慕斯的尼姑庵,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白马湖,森林。仿佛在一瞬间,啪嗒一声灯火一粒粒的镶嵌进黑暗,像极了在火中爆炸了的黑芝麻,她只是感叹时间距那时已经过去了七个多月了,人生又有多少七个月呢?

自己写了朝气蓬勃的学生生活是春,那个看绿豆芽的孩子写的是墙角的世界,曹老师,写的是当地的百粤神庙。如果是寺庙里姑子来写,她的春天又会是怎么样的,她会是妙玉一般的人物吗?他终于明白自己心中的执念了,那是一个关于红楼梦,一个曲水流觞,花逐流蝶,落叶成诗,一举一动都可以是一首诗的世界。换坐以后的自己或是几年前的自己写又会是怎样,都不会是现在这样。学生毕业了,送花给老师们,她也有曹老师也有,曹老师说了一句:好多春天啊。那句话简直是一首诗。

她在日记里写下:世界很大,我很小,春天很多,春天只有一个。我不是薛宝钗,她也不是妙玉,更没有贾宝玉。只有一个又一个,“春天”

后记:她用“春”征文的奖金在1月去了敦煌,很开心,她说她又收获了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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