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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253相伴

冯清莲翩翩的走过来,一边说着谢谢,一边去接自己的包袱,同时也看到了地上的尚北沃,不由紧张的跳开,惊讶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张驰邦不好意思的苦笑一声说:“还得请你帮个忙,在这里看他一会儿,我去工地找辆车把他拉回去。”
冯清莲压低了声音,怯怯地问:“他还活着吗?”
张驰邦用脚尖拨了拨尚北沃垂下来的手臂说:“刚才有个大夫说是睡着了,我觉得倒像是得了痴心疯。不管他了,你能帮忙看他一会儿吗?”
冯清莲点点头,又问:“我该干点什么?”
张驰邦想了想,笑着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就抽他两嘴巴子解解闷也行。这会儿就是把他丢肉锅里炖了,估计他也不知道。”
冯清莲也笑起来说:“我可没有你的恶趣味。行了,你快去快回吧。这儿有我看着,他绝对跑不了。”
张驰邦道:“他要是能跑,你可千万别拦着!”
张驰邦从工地搞来一辆两轮车,又并排铺上四块脚手板,才够了能放下人的长度。两人合力把尚北沃抬到脚手板上,冯清莲又把自己的包袱拍平塞在尚北沃的脑袋底下。张驰邦笑着说:“别让他给你弄脏了包袱。这半天我都没敢让它沾地,跟宝贝似的供着,你竟然就这么让他枕着?他不配!”
张驰邦又让冯清莲一同上车,说他推着一个也是推,两个也是推,是一样的累。冯清莲摇摇头,只是跟在旁边。
两人一路往回走,张驰邦充分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把自己的口舌之才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也许是因为刚考试完,积攒了一年的压力得到释放,冯清莲也笑的格外自然格外轻快,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路上自己的笑点降的特别低,好像把一年都没有过的笑全都倾泻出来。
一个有喜爱的人的笑声陪伴,车子推得就格外轻松,就好像拈着一尾羽毛在奔跑。另一个总能听到意想不到的弦外之音,轻松幽默,妙语连珠,总让她情不自禁的就笑出来,随着笑声,整个人都轻快起来,就像鸟儿一样骨头变成空腔,只要再有一阵温和的风,她大概就能飘起来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两村交界的地方,张驰邦恋恋不舍的停下车,把包袱从尚北沃的脑袋下掏出来,轻轻地拍打去从脚手板上沾染的灰土,递过去。冯清莲再次说了谢谢,扬起手跟他说再见。他痴痴地站着,一直望着她的身影远去,他等着她能够再次回头,再次扬手跟他告别,那将会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他推起尚北沃走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尚北沃一颠一颠的顺着脚手板往下溜。他只好走出一段路就把脚手板费力的朝上推推。
“你也该醒醒了,我可走不动了。你再不醒,我就直接把你丢进沟里算了!”他嘟嘟囔囔,可尚北沃非但没有醒过来,反而真的有了低低沉沉的鼾声。他再一次把车子停下,自己坐在车把上愤愤然的卷了一根旱烟,抽了两口,猛吸一口烟,憋住了凑到尚北沃面前用力的吹出来。
“你平常不是最讨厌烟吗?这样熏你都不醒?”他叹着气,整理好脚手板重新上路。
张驰邦送回尚北沃,本来要连夜赶回去,却被尚北沃家里盛情留下,便住在尚北沃那个小屋子里。第二天,他早早的把两块脚手板卸在自己的宅子里,又推着小车匆匆的赶回工地。
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会在一个人寂寥的时候想起和冯清莲一起走过的这段略显得有些短了的路程。他是多么希望就永远一直这么走下去,他不停地给她说各种奇闻轶事,她只需要负责听,负责像在花儿上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笑。有时候,他又在想,冯清莲会不会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