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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诞生之44赴约
尚学乾无可奈何地摊手说回来的路上他特意去那边邻村相熟的人家里去问过,那村子确实有这样的习俗,是尽人皆知的。他托付人家去借用,却未能寻了来,说本村娶媳妇用的也是从某地某村借来的,那人也不熟识,况且也过了一两年,怕是早已经扯了做衣服。
尚秀花低声问母亲家里能不能找几块红包袱皮子,大不了拼接起来,应付过去。章道山摇头说红包袱皮子只有一张,可要拼成三丈三,那差的也太多。
尚良正又插嘴道:“若是真的没有,莫非这婚还不结了不成?”
尚道山虽然也是这样想法,可是从尚良正嘴里吐出来,他就听着窝火,忍不住训斥他道:“大人说话商量事情,没你说话的地方,哪凉快哪待着去!”
尚良正当着众人受了呵斥,一张脸阴沉的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冰寒,转身朝外走。尚道山又喝住他,要他留下来听听明日娶亲的安排。
人陆陆续续的到来,尚学乾也吃了两个白面馒头一碗肉,抹着油汪汪的嘴巴子,把情况又说一遍,顺带着安排了明日娶亲的流程。安慰大家也不必为三丈三红布的事过于发愁,大不了明天见机行事,以他对女方家主的观察,都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凭他的口舌无论如何也能应付过去。
定下男方娶亲的人,又约定五点钟从这边出发,两辆大车厚厚实实的铺盖上,日出时分就能到了女方。又特意叮嘱专人等候尚道远,若是他喝多了回不来,一定要提前打算,那就要准备四辆自行车替换。
事情安排妥当,尚良成推着小车慢悠悠的进门。杨树芝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这一路她可算是吃尽苦头,摔了两三个跟头,浑身上下都觉得痛。
杨树芝说这是他母亲从四邻八舍辛辛苦苦才凑了这些,答应人家年底前是一定要还回去的。尚道山表示辛苦了亲家母,答应过了这婚事,必然如数归还,一定不会误了承诺,并亲自会去登门拜谢。杨树芝有点受宠若惊,从来还没见尚道山这么低三下四的客气过,自觉地是立下了奇功一件。
女人们张罗着打水和面,摆在炕头上用厚被子包裹了等待面发,明天还要早早地起来蒸馒头。男人们安排妥当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聚在屋子里喝茶抽烟闲聊。
杨树芝忽然问起两个孩子,章道山也说不上来,反而是尚秀花说酒席的时候见过他们,后来就没有注意过。杨树芝立马搓了沾满面皴的手,急冲冲的出门去找寻孩子。
尚良正见无人再注意他,便偷偷地溜出院,在尚北沃家里会和了张驰邦和尚北沃。
张驰邦侧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道:“你还真的要去?”
尚良正拍拍尚北沃的肩膀道:“跟我走一趟?”
尚北沃刚刚被张驰邦一阵神侃降服,也犹犹豫豫的说:“还是别去了。这万一要是让人看到,对你对她对所有人都不好。咬咬牙,过了今晚就一切从头开始了。”
其实一切道理尚良正清楚,只是随着婚期开始以小时计数后,他才发觉想要见冯清莲最后一面的念头越发强烈起来。他给自己的解释就是从明天开始他就不再是单纯的尚良正,还要拥有另一个身份就是石黄菊的丈夫。过了今晚,就是有人拿刺刀顶着他的后背,他也不会再同意去与冯清莲建立任何联系,因此今晚的最后一面才弥足珍贵。但是他又不敢把这个理由讲出来,因为不用张驰邦站出来,就是他自己都有无数的无比正确理由来推翻这个论据。
尚良正道:“那我自己去了。”
张驰邦赌气道:“慢走,不送。”
尚北沃几乎是哀求道:“别去了!”
尚良正推开门,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