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

那日在县一中见到了好几个学生,只是这几日时间不够用,没法细细回味当时的欣喜。今晚,微信上收到一封短短的信笺,便让我有想法再次回顾那几个小时的心路历程。

虽然是几日前就知道要去一中培训,但一心想着的就是培训,并未想到还可以见见学生。当天早上快要出发了,突然有点懊恼,怎么忘了提前准备点零食带去给学生们呢。可是来不及了,只好拆开一盒巧克力,抓起一把匆匆装入包里出了门。

到目的地先去特级教师(活动主持者)肖老师那里领了书,是上学期定的《苏东坡传》。一年多未见,肖老师已经忘记我是谁,我再介绍了自己,实在忍不住问起他认不认识林欣莹,如果有幸在他的班上,那真是很巧。林欣莹是上一届的年级第一,妥妥的学霸。

当肖老师那句话从嘴里缓缓吐出时,我竟然莫名地激动起来。“她在呀,那个妹子很不错,很听话的,自己也很努力。”我知道的,初中时她就很沉稳,是我当年也得仰望的对象,后来我从肖老师与别人的谈话中知道她应该是在10班。

我听过肖老师的课,很有深度,也很有趣。学生能在他班上真的很幸运。我悄悄地想,那等下要听的公开课是不是就会选择这个班呢?那很有可能我会在教室里与她重逢。

除了办公室,准备去听课。正逢下课,学生三五成群地走向操场,人多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干脆就在路边停下,等他们走完。老远,从身着校服的众多学生中,看到一个熟悉的男生走来,我盯着他,他终于认出我,诧异之余,内敛的他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跟同学继续走入操场。

我大概辨认出,这栋楼里出来的都是高一的学生。我的衣着不同,在路旁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我一边寻找,一边等待,说不定还能看到其他孩子。果然,有人从我的右边喊了声,“佘老师!”我一看,高高瘦瘦的唯大才子呀,还是那种腼腆又满脸挂着笑意的模样,一如从前。后来还有隔壁班一个女生跑过来喊了我一声,虽然隔着口罩,也看得出十分欣喜。

上了楼,从教室路过,看到10班,教室空无一人,我想要不要找到林欣莹的座位,去留个纸条呢,但时间紧急,我们得去录播教室——而我们,走错了地方。

等我们兜兜转转找到录播教室,已经有学生在了。我踅摸近一个女孩子身边,问林欣莹是不是这个班,她点点头,往旁边找了找,说人还没来。

我退回后排的座位,紧盯着进门的每一个学生。教室里快坐满学生时,终于看到她的身影,并没有多大变化,她径直走向前几排,那里还有个空着的座位。

这一节课,我沉浸在肖老师的课里,更惦记着等下下课记得赶紧出门去跟她聊上几句。包里有车钥匙、纸巾、笔,还有散着的几块巧克力。我担心等下拿着书不方便从包里取出巧克力,还特意把巧克力单独放在一个隔层。他们下课可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耽误。

终于等到下课,我看到她起身,便赶紧往门口走。越过周围或站或坐的其他老师,我和她到门口的距离是差不多的,我盯着她,小姑娘终于从人群里把我认了出来。看到她脸一下激动得红起来,欣喜地喊一声佘老师,我的眼泪差点就要出来。

一时间也就不敢多说话,这种异地重逢的感觉真够让人动容。比肩走出教室,表达了对她身在肖老师班上的幸运,我们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摸索着拿出巧克力,像给一个小朋友糖似的,全放进她的手掌心。

走后,心绪仍久久不能平静。我知道她会很努力,也知道她的未来会走得更顺畅。

活动结束,在一中的食堂吃了中饭,出了食堂,我在岔路口又等了很久,想看看另一个说了好多次想见我的姑娘,可惜,等了很久一直没等到。喊住一个学生,结果人家是高二的。想到下午还有课,只能先离开了。

我上班他们上学,他们放假我回了家,的确是一别经年。如果是在初中学校遇见,我的内心也许不会有如此大的震荡,我以为我的情绪掩藏得挺好,直到我第二次看她的文字,才知道她早已发现我眼中的“一莹水光”。

是师生情,却又早已超越师生情。的确,各自努力,顶峰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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