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迷幻现实主义小说集,作者:莫言。
所有的故事都有迷惑人的地方,有幻想,但人物或故事又好像是现实中的,最起码有一点存在的影子,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迷幻现实主义吧。迷幻来源于现实,来源于认识,丰富的想象让它亦幻亦真,难分真假,它可以把历史与当代社会在一个故事中融合,产生经典。莫言的作品就属于这一类。看它的写作年代,大多成文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但现在读来依然有强烈的冲击力,有潜意识中的冲击,有古老意识的唤起,有来自历史的阿Q式虚荣,更多的是看到了身边很多人性的弱点。作者把悲天悯人化在情节之中,不加一点儿评语,读者读了之后,自然能够感受到慈悲为怀众生平等的理念,如《麻风的儿子》。《祖母的门牙》难道没有讽刺对待某种屑小之徒忍让不是办法,只有给以有力还击才能以暴制暴收到效果的?《革命浪漫主义》这几个字虽然读起来很美,但是谁知道这中间有多少苦多少难,经历这些苦这些难的人,他们的经历一点儿也不浪漫,“浪漫”二字都是后人加上去的。有些写得比较隐晦,《屠户的女儿》既有小生意人的日常生活,也有乡村人对残疾人的真实愚昧与野蛮的态度,除此之外,让人隐隐感到似乎还有一点什么,但具体是什么,让人难以捉摸,这也就是小说的魅力。《马语》只在此刻,我又看了一遍,似乎能够感受到读者写这篇极短的小说的用意,在说自己?在说某个时代的自己?在说某个时代有口难言的自己?可它写于1997年,那个时代需要这么隐晦地写作吗?不应该呀,也许有更 大深意,但那是什么呢?大作家都是这么高深莫测么?《姑妈的宝刀》这种故事似曾相识,小时候倒是经常听到类似的情节,像“姑妈”这种人的原型,我们那儿也有,原来听老人说过不少,神乎其神又活灵活现,非常精彩,只是我们迟生了几年,没看到类似于文中姑妈这样的人而已。而现在还能说出类似“姑妈”故事的人在现实生活中已经不多了,老故事口耳相传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有机会我倒想把它写一写。现代人恐怕对这类故事感兴趣的不多,甚至有可能是零,所以得亏有这一篇东西。还有一篇写爷爷被抓去日本做劳工,后来逃脱,从此在日本的山林里成了野人,十四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暴露了爷爷的人性,也让我从中感悟到爱与信念的力量是多么强大。也正因为这一点,才让人对用第一人称写作的作家肃然起敬。
《儿子的敌人》里面收录了莫言十二个短篇。集中叙说了两个主题:兽性、人性。兽性中有魔性还有人性,人性中有兽性也有魔性,互相穿插着写来,就真真假假,脱离了现实背景也能很好地存在,这就是作者高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