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避利
文/石岩磊
《奇葩说》是一档说话达人秀类电视节目，今年有一期的话题为“是要大城市的一张床还是小城市的一套房”，高晓松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大城市让我感到很慌张。”原因是都市里的朋友大多充满获利的欲望，从而出现利用和背叛，所以他义无反顾地逃离了热闹的北京去了美国的一个静谧小镇定居。他的话勾起了我对交友的思索。
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人们结交朋友的目的大多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或为仕途上顺风顺水借力使力，或为生意中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自然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得势时门庭若市高朋满座，失势时人走茶凉门可罗雀；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于是人们便在人情的冷热变化中慨叹世态炎凉，甚至是心灰意冷地萌生厌世念头。
法国女政治家罗兰夫人生前说过这样一句话：“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此话虽听起来刺耳，但不无道理。因为怀揣逐利思想的交友一定会充斥着铜臭味，利尽缘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缘分”一词用得最频繁的地方就是酒桌，它几乎成了套近乎的代名词，推杯换盏中大家都在揣摩对方的用意，一旦没了可资利用的价值，酒局即缺了继续维系下去的动力。情谊会因有利可图而浓似酒，也会因无利可图而薄如水。
无利不起早，对利益的孜孜以求本无可厚非，因为保护了个人利益才可激发他的干劲，维护了集体利益才会有凝神聚气的单位，捍卫了国家利益才能振兴一个民族，认识到这一点，就不会再对朋友的聚散感慨万端，而问题的关键是勿让友情成为伤人的利刃。随时留意情谊中的得失变化，防止背后让人插刀的不义，令他人获利，让自己受益，并在交往中加深了彼此的关切和关爱，便不失是情深意重的好哥们了。
而是大都市好还是小城镇好的辩论，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无非是博人眼球的电视作秀，以求提高收视率带来的巨大商机。“心远地自偏”，只要不是苦心孤诣地去追寻好处，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友情之树便会常青，身居熙熙攘攘的大城市，同样能寻到安宁祥和之感，收获情深意长的友谊，在淡然宽容间滋养自己安之若素的从容。
高晓松的话实际上是有些矛盾，喧闹的北京让他惶恐所以选择离开，但他为何又要回到唇枪舌剑热闹非凡的综艺节目发展，其中巨大的益处是不言自明的因由，他还说是朋友的背叛令其痛心疾首，从而决定远走他乡，这话似乎也有些牵强。假如把寻利的范围放大，既可以是对物质的占有，也可以是对名誉的攫取，又可以是对感情的求索，我们就可看开几乎所有的正常与不正常现象了。
“存在即合理”，这一哲学理念也是生活常识，大城市的一张床和小城市的一套房对于一个具体的人来说，并没有好坏之分。一个为梦想打拼的年轻人，他宁可租住在城市的地下室，也不愿回到静寂的农村，而一对愿意过安逸生活的夫妻，偏远的丽江或许就是他们的天堂。如果将顺其自然中的“其”，理解为利益和愿望，那无论繁华还是偏僻就都是理想之地，无论友情是否含有势利便都能淡然处之了。
2019.4.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