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是一种常见的家畜,品种繁多,一直以来都是人类重要的财产。人们或者用牛耕田或者养牛挤奶吃肉,总之这种动物和人类的食物来源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目前除了赤道两端低纬度的热带雨林地区不能养牛外,牧牛业遍布各大洲。刚果雨林和周边的一些地区之所以无法养牛是因为当地存在一种可怕的昆虫。被这种叫萃萃蝇昆虫叮咬后,牛群的死亡率极高。就算是人被叮咬了也会发病,这种病症叫昏睡病,是因为锥虫感染导致的,症状就是嗜睡,致死性强。
在古代的农耕文明里面,埃及人最早将牛当作圣物,这和他们在生产和生活中把牛当做重要物资有关。埃及人对牛的崇敬很快就随着同周边的货物贸易传播到地中海沿岸地区,著名的米诺斯文明就有牛头人的传说。这种牛崇拜还随着雅利安人的入侵被带到了印度,至今只有印度人依然坚持信仰神牛,并把活牛当做神物,当然这种习俗的主要维护者是传统的印度教徒,高种姓的印度教徒不吃肉,更别说杀牛吃肉了。
同样是农耕文明的中国在历史上也曾很重视耕牛的作用,并且规定不得随意宰杀耕牛。比起将牛神化起来的古埃及和古印度,我们中国人比较务实一些,仅仅是将牛看作一种重要的生产资料。
游牧民族就更加重视牛群了,当然在他们眼里牛不是神魔,而是重要的食物来源,也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东非的马赛人靠喝牛奶饮牛血生活,结婚的彩礼也用牛支付。由于彩礼行情见涨,近几年东非地区好多游牧部族的年轻小伙子们为了牛而头疼不已,甚至出现去别家偷牛的现象,还有人为此搭上性命。
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曾因牛而产生的族际冲突。地处非洲内陆高原的卢旺达和布隆迪,就存在这样的文化碰撞。这两个国家最早的居民是有森林之子美誉的特佤人,他们的成人身高在一米五以下,是俾格米人的一支。后来从乍得尼日尔方向来的班图系尼格罗人逐渐占领了这片土地,他们是使用铁器的农业部族,在当地被称为胡图族。最后从北方赶来的是身材高挑,以武力和牧牛见长的图西人。
图西人相比胡图人要少很多,但是他们凭着自己掌握的牛群数量很快占据了统治地位,并且将这一切通过习惯法固定下来。当时划分族裔的方式不完全是血统,主要看的是拥有牛的数量。一个胡图人如果拥有足够的牛就可以变成图西人,但是胡图人因为更善于农耕而很难翻身。至于处于狩猎采集阶段的特佤人就更别提了,干脆连牛都没有,直接住在雨林里,房子也不用盖,所以他们备受歧视。后来的比利时殖民者也强化了这种族际矛盾,他们利用人口占少数的图西人统治胡图人,借此调拨双方关系。
等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非洲大陆独立大潮来临前的一段时间,比利时当局却用心险恶地开始抛弃图西人,扶持胡图人参政,目的还是挑拨离间。这让世代因牛而互相仇恨的两族更加难以共存,也间接导致了独立后的布隆迪族群冲突和卢旺达大屠杀。两个民族之间数百年的恩怨皆因牛而起,但实际上他们所处的地理位置其实不是很适合养牛,因为此地仍有萃萃蝇危害存在。当地传统的牛种叫安科乐大角牛,是一种抗病性很强的牛,勉强可以在恶劣的环境下生存,可如今因为杂交配种(为了提高产奶量),血统已经不纯了,无法抵御萃萃蝇。
现如今,牛的重要性已经显著下降。因为农业已经部分或者全部实现机械化,而游牧民族的食物也实现了多元化,牧牛业的存在更多的是为了给人类餐桌上提供更奶制品和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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