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和六便士》:我为什么要变成非我呢

成为斯特里克兰。

记住,千万不要成为他,成为自己就好了。

如果你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也没什么关系。它只是一个人物的名字,和张三李四阿猫阿狗没有什么不同。不过你肯定听说过《月亮和六便士》这本书—我真不愿意把这本书说出来—它的书名取得简直够庸俗,而且还有一个更加庸俗的解释—为天上的月亮神魂颠倒,对脚下的六便士视而不见。天呐,要知道六便士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也压根看不到月亮。现世和后世的文学评论家总是喜欢无事生非。

他的故事太普通了,就跟我们平时听到的艺术家的故事一样。要是你坐在我对面,听我讲述,我肯定会半路停下来,闭上自己的嘴巴。

但是,我可真佩服斯特里可兰,他如此吸引我。

他冷酷,大多人共有的情感在他身上就是不见踪影。他孤独。一个火热而痛苦的灵魂,正在追逐着某种凡夫俗子无法理解的伟大目标。他果敢。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哪种生活方式,也会毅然决然的决定留在那里。

“你去死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的口头禅。

现在来说说他的故事。

他是一个英国人,在40岁时“抛弃”了家庭和事业,只身去了巴黎—为了学画画。就跟所有的艺术家一样,生前穷困潦倒,且没有人愿意买他的画,最后在一个叫做塔帕提的小岛上渡过余生,感染麻风病死去。之后,便是很多收藏家和商人派人到小岛上寻找他的画作。

我要说些什么呢,难道去劝服别人,“来吧,抛弃你的一切,去追求你的理想,去追求你的自由。”真是荒谬,离经叛道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值得一提。无奈的是,现实生活中总有人把追求自由主义的人完全否定并扣上个人主义的帽子。这种鬼谬论一不小心就让你觉得自己好像与全世界无关了—我们又不是尼采,用不着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

没有一种价值观比另外一种价值观更好,或者更高明。同样,追求财富的人和追求自由的人同等高贵。重要的是,什么在你心目中排第一。那么,就去过你甘之如饴的生活吧。只要能够承受得住,一切都是完美的。这么做有错吗?哪怕我穷困潦倒,我食不果腹,我流落街头,我仍然认为我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呀。就像“成为一个艺术家会很辛苦”“他妈的这需要你来告诉我吗”。

也许你偶然得到了一张船票,开始在大海上航行,当你到达某个港口的时候,你突然觉得,就要在这里定居了。也许你一辈子就待在一个地方,工作结婚养孩子死去。这两种经历的本质一样—都是生活。

不可否认,前者会获得更多的心理认同感,因为自由的态度是每个人都渴望的。那些出名的人儿,人们会因为他生前的“悲惨”遭遇而给予他的作品更高的评价—因为它隐含了某种叫做精神的东西。

我没有到四十岁的时候抛弃一切,去追求自己的文字,我不是一个天才。只是内心有种力量,迫使着我去做一件事情。情感有着理性无法理解的理由,完全追求精神愉悦的生活方式真叫人难以忘怀。

人最伟大的作品就是自己本身。我们所追求的也不是心灵上的自由,而是找到一种表达方式—每个人都需要的—来表达对世界的认知。就像斯特里克兰的绘画,就像音乐、文字,如果表达和情感被压抑,那就不能成为我们自己了。

有时候真想像卡尔.马克思那样振臂一呼,“全世界的自由主义者联合起来”。但别把结果想的太过乐观,可以预见到并没有多少人会响应。

说了太多的理想主义和自由主义,这管我屁事。对呀,这他妈管我什么事。行动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而是你一直在做的事情。

拿一句偶然得来的话作为结尾:

至此,我还是我。

从此以后,我便不是我了。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变成非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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