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还是零度的洗澡水,现在有了人的体温,香波的泡泡灭了只剩身上贴着的零星几个,May看了被泡的发白枯萎样的手指,不经想起医学院里的大体老师,又联想到父亲……
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从浴缸站起来,又滑倒,整个人蜷缩一团,在水面下不能呼吸,这种窒息就像许多年前的一个晚上。阴道有温热液体淌出,染红了整个浴缸,这腥味,多么熟悉!
勉强挣扎地站起来,热水冲了身子,擦干了头发,换了暖和些的衣服。姨妈来的时候,小腹的疼痛就像蜈蚣在咬,疼的会下不了床。还好,这只是刚开始,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可以收拾一下房间,要被死之前,不能这么邋遢被别人取笑,尤其是她。
快到黎明了,雨终于消停了。这春天,就是没完没了的阴天,把人的情绪也搞得愁云密布。May坐在12层楼的窗柩边,屈着身子,抱住膝盖,呆呆地望着东边的光圈被渐渐放大。
和Catty在一起的日子,颇有夫妻生活的模样。她下班买菜回来,做饭,May就在家里一边收拾好房间,一边完成网上的咨询工作。一起淘来的日式家具,小而美,相互肩靠肩,偶尔给彼此喂几口五常大米煮成的香喷喷米饭,有好几次,Catty都会帮忙舔掉不小心黏在May胸口的米粒,真好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越想越难过,眼里不知不觉蓄满咸咸的液体,看的这世界一点也不真实。因为她发现Catty回来了,手里提着自己最爱的年糕、烧饼和其他菜,不到一会厨房里飘出令人垂涎三尺的口水。其实,她不在,生意依然如此。多希望这不是梦,也不是幻想,好让我们回到夜晚床上疯狂,白天刻苦追书生活。
突然,门铃想了,这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