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叫好险,要是狗屎运没走到,却沾了一脸的狗屎,也算是倒霉催的了。
杨大炮收起砍刀,没有了刚才凶狠的模样,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王奎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
沈云的长相随她母亲,她母亲知道我们是沈云的同学,并没有责怪我们打死了她家的狗,还一个劲的问我们有没有伤着了,看她问候时的神情倒不像作伪,而是确实心生内疚。
当沈云的母亲临近我俩时,我分明看到她脸上有多处淤青。
为了不显得唐突,我并没有长时间去观察沈云的母亲,但我已确信沈云的母亲长期处于家暴之下。
为了让沈云的母亲减少一些愧疚,我显得一脸的云淡风清。
但实际上,确实已经被吓得不轻了,尤其是王奎,简直就要虚脱了。
如果非得说他此时的状况,那就一个字,惨。
杨大炮叫我一起把大黑熊抬回去。
沈云不解,把死狗抬回去有何用。
杨大炮扬了扬眉毛,我也是来自农村的,当然知道杨大炮的用意。
我说,“狗肉虽说上不了大席,但这东西,就连神仙都留恋呢!”
沈云皱了皱眉,就差她说出“恶心”两字了。
被吓得半瘫的王奎,最是让沈云母子尴尬,扶他嘛,一身的狗屎味,不扶嘛,看他忸怩老半天还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你会说我不够意思,可是我实在没有料到王奎已被吓到如此地步,再说了,狗屎的味道确实也不好闻。
幸好最后王奎还是自己起来了。
大黑熊果真没有愧对这个名字,百十来斤的体重,我跟杨大炮一路上至少换了五次肩。
杨大炮是个料理狗的好手,我就帮忙烧火打水,他一个人剥皮,开肠破肚。
刚才他一开口就说我们是偷狗贼,我觉得他更像是干这行当的。
王奎清理了一翻,穿上杨大炮的衣服,但由于其体型庞大,杨大炮的衣服穿在其身上,就如大人穿上小孩的衣服,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但此时我要怎么能取笑王奎呢,他已经够不幸的了,而且他的不幸还是因为我起的。
要是王奎留在学校,睡他的觉,上美女老师的英文课。
虽然临近毕业,还没有尝试爱情的味道,但他的大学生活依旧过得多姿多彩。
我为了避免不笑,我尽量不看王奎。
你知道吗,那种想笑,但不能笑,而且还硬装着波澜不惊,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此期间,就我们三爷们煮狗肉,听杨大炮吹牛。
说到吹牛,我和二也不是吃素的,就从我网名叫和说八道,同名微信公众号(ID:hshbadao),就可见一斑。
所以我跟杨大炮倒有点想见恨晚之意。
我听他聊年轻时如何潇洒拉风,我跟他聊人工智能,基因工程,比特币,虚拟现实。
“你说,什么狗,下围棋赢了世界第一高手,这个狗还是个机器,有这么能吗?”杨大炮显然对人工智能方面是个弱智。
我点点头,我想对于两个认知不同步的人,在某个问题上,一定会有一人说另一人在胡说八道,就像当初,有人骂马云神经病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我的公众号叫“和说八道”的原因所在,因为在认知上,我一定与很多人不会同步,这时为了避免别人骂我胡扯,最好的办法就先告诉人我在胡扯。
杨大炮不仅料理狗的技艺不错,厨艺也是惊人,沈云的母亲就帮着捡洗了一下菜,剩下的全被他包了。
我看他真是煎炸煮炖样样精通。
我都忍不住夸他两句了。
杨大炮抄起大号锅铲,不无得意的跟我说,沈云的母亲就是被我做的一手好菜给弄到手的,这些年她都在吃我做的菜,她说我做的菜吃一辈子也不腻。
我突然怎么觉得杨大炮是个好男人,一个愿意为老婆做菜,而且立誓要为老婆做一辈子菜的男人还是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