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子悠命人打了盆冰水,又命人取了干净衣裳,自取下沾了血的纱布,嫌弃的扔到一旁,将肿胀发紫的手背浸在冰水中,这才稍冷静下来,稍时,宫人们伺候他换了干净衣裳,夜深人静,他这取了块冰水里泡过的面巾子盖在面上,坐在椅上稍歇片刻,又听身旁宫人回道:“尚公局文夕大人已经来了几次了,说是有急事找大人。”
“叫她进来……。”
子悠取下面上的帕子,递给宫人,那些宫人退下一会儿,文夕便进了来,他拿起手边干净的纱布,自己动手将因发狠打人打的肿胀的手背用纱布一圈圈的缠了:“何事?”
文夕知他正在气头上,便小心翼翼,将这日从嘉来找她提到要去人间采办药材兼要为容若告几日假之事一五一十讲予他听。
子悠忽然停了手上的动作,问:“你没告诉他我吩咐你的话?”
“属下都说了,可从嘉大人听了,说,如此一来,他更是要带她去一次人间,有什么不妥让你们大人去找他便是。”
子悠将原本缠在手上的纱布一通拆下 “啪”扔在桌案上,“腾”的从椅上站了起来,望向一旁恭敬站立的文夕,吓的文夕忙垂下头。
“你做的很好,还是先别驳了他的好,这是算准了我这些日子脱不得身。”
“是。属下即没驳了从嘉大人,也没应他,只说,此事,我必先问了大人你方能定。”
“去吧……。”
文夕方退下没一会儿,宫人又报,永晔来寻他商量事,子悠忙道:“跟她说我这几日不得空……。”
容若打开放在桌上的一个包袱,原是从嘉差人送来的一套女子的常服,她脱了宫中的衣裳,换上那身常服,简单的梳妆打扮,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打开屋门,屋门前有一个医官正等在那里,见了她忙道:“请随我来,大人正等着女官。”
她随着那医官来到宫中一处僻静角落,从嘉已等在那处,见了她来,上下打量了她,点点头道:“还真是不错……有点凡间女子的模样。”
那医官见二人说话,便向二人躬身离了开,从嘉赶忙拉了她:“我想了想,夜长梦多,咱们即刻就动身。”
殿中的子悠来回踱步,摆弄着缠在右掌上的纱布,他反复斟酌,仍决定即刻就去找从嘉,方往殿外没走几步,却见永晔迎面走了进来,殿外的宫人也拦她不住,迎面堵了他去路:“什么叫这几日都不得空?”
“我有重要的事……你让开。”
“不让……。”
“我来寻你,你哪儿都不许走。”哪知永晔不依不挠,见拦他不成,索性从身后将他拦腰紧紧拥住:“都打点妥当了,我明日就动身去永州城,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