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忘了回家的路;
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步履蹒跚,踽踽前行;
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怀揣着一封四十年前的情书;
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珍藏着一张十七年前的火化证明。
一位迷失在街头的年迈老者用“忘了世界,忘了自己,但我没有忘记你”的深情打动了这薄情的世界里难得深爱的人们。
当我们纠结于“我是要爱你多一些,还是等你爱我多一些”的时候,当我们迷茫于“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时候,当我们愤怒于“为什么你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的时候,他在没有她的世界里,继续爱着她。
在这个将爱情当作一场博弈、互不相让的时代,我们总是在追求可能得到的最好交易。我们锱铢必较,步步为营。更多的选择性使得越来越少的人甘愿将自己的一生束缚在一个人身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似乎也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幻景。
也正因如此,那位年迈老者的情深才显得如此动人。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爱你,死亡也不可以。我会在这个没有你的世界里,继续爱着你。
爱情跟死亡一样,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无法抗拒死亡,也无法抗拒爱情。我们会死去很久很久,在那之前,若能爱一个人很久很久,合该是很好很好的事。
《平如美棠》的作者,96岁的老人,饶平如,一笔一画认真描绘着记忆中那些与亡妻相关的细枝末节。琐碎而真实的光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却印在他心上到如今,成为弥足珍贵的过往。岁月没有磨平他的爱意,而是令其愈发深邃。
他说:“在遇到她以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不曾忧虑悠长岁月,现在却从未如此真切过地思虑起将来。”他曾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直到她成了他的软肋,他亦甘之如饴。
你已不在我的世界,可我依旧很爱很爱你。
归有光仰首望着院中亭亭如盖的枇杷树,心中念起那一年尚未离去的她,立于树旁,娴静温雅。她是他结发的妻,却已不在他的世界里。
余生没有你,我心如灯火骤熄,星子坠地。
钱钟书对杨绛说:“从今往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分离。”从今往后,唯有死亡能将我们分离。我会爱你,很久很久,直到失去生命,没有呼吸。
在死别之后,留下的那个她,妥帖安放属于他们的悲伤欢喜。
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慢慢回想,满怀爱意。
“我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爱着你”,是动人的深情。可我更想在有你的世界里,好好爱着你。
我不再纠结“我是要爱你多一些,还是等你爱我多一些”,我会好好爱你,多一些,再多一些;我不再迷茫“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我会把你认真放在心间,深一些,再深一些;我不再愤怒“为什么你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会走入你的世界,近一些,再近一些。
也许仍旧会有争吵,仍旧会有误会,仍旧会有委屈,仍旧会流眼泪,但至少,我爱的那个你,还在。在有你的世界里,我满怀感激。
我没见过深林里的鹿,也没见过大海里的鲸,但遇见深爱的你,何其有幸。
这时候,天光正好,岁月渐老,我想悄悄地告诉你:“这世界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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