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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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女人好,男人的欲火在燃烧。一觉睡散了小家庭,遭殃的孩子寻爹救母,血溅全家福……
三
奔头7岁,是虎子大娘的儿子。他搬来一个凳子,站在凳子上翻看挂在墙上的日历。他翻了3张,指着绿色的大字喊:“妈妈,妈妈,还有3天就到六一了,我要好吃的。”
还有3天就到六一儿童节了,这个日子,虎子也早盼着呢。他盼着妈和爹给大娘寄钱,妈寄钱的时候,一定会写信或者打电话告诉大娘:“过节了,给虎子买点好吃的。”
大娘接到钱,不多买,也得少买点呀。
然而,虎子看大娘脸色一直不好,意识到——妈和爹没有寄钱来。
奔头嚷嚷要好吃的,在小北屋写作业的虎子听到了,喉结动了动。
“我的小心肝,妈现在就去给你买好吃的,等着。”大娘说着,放下手里的活儿,出去了。
奔头从凳子上下来,朝小北屋走来,他对虎子显摆:“我妈去买好吃的了,就是不给你!”
虎子瞪了奔头一眼:“都给你吃,行了吧。”
奔头哼了一声,扔下一句“馋死你”,走了。
大娘从小卖部买回一兜小食品,她很吝啬地从兜里拿出两个面包,走进小北屋,扔给虎子。
奔头跺起脚,哭闹着:“都是我的,谁也不给。”
大娘哄奔头:“给你的多,给他的少。”
奔头不甘心,看妈妈上外屋了,歪着小脖凑到虎子跟前说:“拿来我家的好东西,你不是我家人,不能吃我家的好东西。”
虎子扛不住奔头嘟囔,还给他一个面包,打算自己留一个。想不到,奔头不依不饶,上前一蹿高,抢过虎子唯一的面包:“你一个也不能留,这不是你家。”
虎子气急了,推了奔头一把:“一边去!”
奔头一屁股坐在地上,晃着大脑壳“哇哇“哭起来,还一个劲嚷:“拿来我家好吃的,你爹你妈都不要你了,不给你寄钱了,不要在我家当白吃饱……”
大娘从外屋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训虎子:“你多大了?长心了吗,咋把弟弟惹的?”
虎子好无助,好委屈,眼泪流了出来。
奔头仰脖向妈妈告状:“他推我,把我推倒了,磕屁股了,好疼呀!。”
大娘抱起奔头:“小心肝别哭,别把他当人,他是只白眼狼……”
虎子把面包往炕上一扔,转身冲出房门。
小卖部里,虎子怀揣一线希望,用座机给妈打电话——停机;给爹打——依然是无应答。
他摸着兜里全家福,凝视苍茫的西山,他知道,妈妈去的省城就在山的那边。
虎子眼圈红了,整个世界都迷茫了。他恨妈妈,他要亲自问妈妈:“为啥扔下我不管?!”
难过也好,委屈也罢,虎子还得回到他不愿意待的大娘家。
与往常一样,虎子下午放学,拎筐去挖猪食菜。晚上开饭的时候,他挎着满满一筐猪食菜往家走。
刚走到家门口,就闻到炖小鸡的味道。
虎子心里美滋滋地想:今天他挖的菜多,一贯阴沉着脸的大娘一定会“多云转晴”,她一高兴,有可能给自己多夹鸡肉吃。
他快走两步进了屋,一下看到大爷在炕上坐着。他放下菜筐,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赶紧与大爷打招呼:“大爷回来了!”
大爷说:“虎子真懂事,挖了满满一筐猪食菜,快点吃饭!”
大爷是个木匠,自从虎子妈走后,他被邻村木匠铺的老板找去,一天到晚加班加点干木工活,不经常回来。今天木匠铺停工待料,他才有了空闲。
大娘打开电饭锅盛饭,她瞅了一眼虎子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你大爷今天回来吧?要不,菜能挖得这么多?”
虎子感觉大娘说的话不好听,愣愣的看着她。
大娘又说:“别装糊涂了,快吃饭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进大娘家的院子。虎子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班主任刘凤老师。
刘凤老师来家访了,虎子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感觉不饿了。
因为前几天考试,他有两科没及格,刘凤老师不仅当全班同学面批评了他,还罚他站了一堂课。
刘凤老师进屋了,大爷、大娘与她打招呼,虎子借着这机会溜走了。他没敢走远,来到西大墙,蹲在墙根,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过了多久,大娘满院子喊:“你个小瘪犊子,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回来!”
虎子缓过神来,低头跟着大娘进了屋。
站在地中间的大娘瞅一眼炕上唉声叹气的大爷,教训开虎子:“你说,差你吃了,还是差你喝了?考试两科不及格,拖了班级后腿,让老师找上门儿。你一天到晚念的是驴马经呀?”
“吃了饭再说,瞎吵吵啥?”大爷瞅了一眼虎子,说给大娘听。
一看大爷袒护虎子,大娘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抓起一只已经盛满饭的碗,使劲摔在地上:“你们心咋那么大?还吃啥饭哪!我让你吃,我让你们吃!”
大爷瞪着眼,喘粗气,强压住火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娘一下把电饭锅掀翻。
这回大爷火了,他一脚踹翻饭桌,饭碗、菜盘子滚了一地。
大娘大哭,双手“起舞”挠向大爷,大爷没有还手,只是用胳膊护着自己露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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