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们有永久的小孩子的天性

​最近读了郁达夫的短篇小说《迟桂花》,书里有迟开的桂花的浓郁芳香,有远离喧嚣的深山空谷,有美如景色的人和心,也有苦难、有病症、有世俗。

但是读完后我仿佛沐浴完一场桂花雨一样,身心都被洗涤了。

                                1

              我们错过了锦样的青春

这篇小说的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郁达夫应阔别十几年的好友翁则生之约,前往山中参加他的婚礼,其中邂逅了如迟桂花一般的他的妹妹翁莲。

于是两人进行了短短一天的山中旅行。最后郁达夫和兄妹俩告别,又各自踏上了人生的旅途。

十分简单易懂的故事对吧。但是小说开头乃是翁君写给郁君的一封书信,信中尽述阔别十几年来自己的状况。

自从郁君送翁君去东京读书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联系。翁君不久后染上重病,回国了。

余下的光景都在家中(翁家山)养病,期间尝遍母亲为他寻的中草药。

病情渐渐有起色了,但是又遭,自己早年定下的婚约被解除和妹妹出嫁这两件似喜似悲的事。

自此以后,将近十年,家中只余母子二人,过的日子用书里的话来说就是:

就日日的寡言少笑,相对茕茕

两人所过的,都是些在炼狱里似的沉闷的日子

而后妹妹婚姻失败,吃了不少苦头,原因是她那婆婆终日的欺负和她丈夫因偷情染上急病死掉了。

妹妹在婆家不堪辱骂,果断搬回家住了。

自此,这个家,才算有了一点颜色。

这故事也许由我淡淡道来,非故事中人不能领略其中的冷暖。

但是只要稍微细想发生在翁家兄妹身上的任一件不幸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又是怎样的光景,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品尝罢了。

                                    2

                  我们仍有孩童的纯真

我一封信,你便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老友的婚礼,在信息、交通都发达的今天,又有多少这样的例子呢。

你不闻,我不问,是常态,对书中这样的友情我好生羡慕。

前半生种种,坏多于好,但从对翁君的描述,还是可以看出他是如孩童一般的人。

听说老友到了,“兴奋得像孩子似的跳起来”。

他娘仔细看了我一眼,就对他笑骂般的说: “自然是郁先生来得老成稳重,谁更象你那样的不脱小孩脾气呢!”

这颗心被风雨沧桑磨过了,磨成了稳重成熟的模样,仍发出童真的光辉,这正是我们动容的地方啊。

天真之人的妹妹也是朴素活泼之人,她为哥哥婚后自己仍住在娘家而忧愁不已,是她经历过人生挫折后异常懂事的体现。

她勤劳果敢的性子在病弱的哥哥和老弱的母亲面前愈显得十分有用,她美丽、纯真的特点让她和山中之景相衬相映。

也正因如此,郁君邀她一同前往五云山游玩,途中有许多纯粹真率的谈话。

她的朴素的天性,真真如翁则生之所说,是一个永久的小孩子的天性。

甚至可以使因她这份率真可爱而生出的“邪念”也得到净化。

游玩中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事情,在郁君坦诚后,她并没有鄙弃他,反而大大方方称呼其为“大哥”。

这份纯洁的心灵仿佛融入到了澄静的大自然中,令人阅读的过程中连同美丽舒心的景色一起,得到精神的愉悦。

                                    3

        愿我们都是迟桂花 开得迟 经得久

文中有许多好事迟来的例子,翁君迟到的康健和婚姻,翁妹从失败婚姻中解脱出来的自我,都如那迟桂花一般,虽迟开,但散发的馥郁香味,沁人心脾。

这一短篇小说,告诉我们什么呢

大概是,饱尝了人生的滋味,好的,坏的,还是保有纯真的天性,被所谓人生的苦难打压又如何,老老实实、普普通通地活下去不是难事,若从此脑袋空空,心里空空,活着倒没什么意思。

但是要是像翁莲一样勤劳,纯真,乐观的活下去,才真难能可贵。

所谓知世故而不世故,我想也许是这个道理的另一精炼表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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