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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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喜欢吃鱼,据说,吃鱼的人可以长寿,日本人喜欢吃鱼,长寿者特别多。鱼好吃,鱼刺卡喉的情况就会多起来,不过每次都能顺利化险为夷。为什么呢?

小时候我观察过猫是如何吃鱼的。当年,母亲很少买鱼做菜,有一天,买了许多鱼烧菜,我在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猫一闻到鱼的美味,就快速地钻到桌底下转圈圈,还用胡须戳我的腿,似乎向我讨要。我夹了一条鱼,往地上一扔,猫立刻蹦过去,叼起鱼离开了。猫先吃鱼的头,头吃完后,开始吃鱼身体。猫的嘴一碰到鱼肉,舌头就会将肉卷进嘴里。转眼间,鱼肉全被一扫而光了。地上只剩下鱼骨的标本了。

那时候,鱼刺鲠喉,母亲会把韭菜洗干净,不必切,放入粥中煮,食下后,鱼刺会随韭菜条脱离喉道,与粪便一同排出。吃年糕不小心也会塞住喉咙。母亲教的方法是喝一口醋,醋刺激了喉咙,带动食道的肌肉,年糕就会被吞下去了。

我真正体会“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是夫人卡喉的一幕。夫人并没有我这么喜欢吃鱼,但是最近就我们二人世界,不吃也得吃。平常,她都是吃肚皮上的几块肉,其它地方的肉是不吃的。那日用午餐,她也搛起多刺的鱼尾,一边与我说话,一边把鱼尾一块肉往嘴里送。我急忙提醒:“不要说话,慢点吃,慢点吃……”话音未落,她“哎哟”一声,被鱼刺卡住了。一番折腾,鱼刺原位不动,我赶忙带她去医院。

现在拔鱼刺不是难事,五官科医生戴着额镜,让夫人“啊,啊,啊……”,医用钳伸进喉咙,钳住鱼刺往外一拔……问题解决了。医生嘱咐道,下次吃鱼,千万不能快,更不能一边说话一边吃鱼,鱼尾确实鲜美,但是鱼刺也多啊。

治疗期间,治疗室外陆续来了五个病人,都是鱼刺卡喉,看来吃鱼被卡是常事。

这些意外,都是急躁大意所致。我性子急,退休之后时间充裕了,做家务也好,吃饭也罢,理应慢悠悠。却不忘上班时力求快速高效的习性,手上的动作尚在进行,大脑已跳到下一步。年岁渐长,手脑的协调性大不如前,以致状况频出。就说洗鱼虾吧,我的手指经常被鱼虾刺伤,或被食刀磨出泡来,需几日才能下去。

吃饭,我也总是三下五除二。夫人多次发火:“吃饭是享受美食的过程,须细嚼慢咽才有益健康。”我听了,并不往心里去,还是狼吞虎咽。直到有一天,夫人说,你是不是穷怕了,害怕不够吃,我若有所思,终于认识到要放慢吃饭时间,细嚼慢咽,有益于身体,现在时间有的是。

目前,我有意识放慢吃饭的时间。别人说没有用,只有自己认识到,才可能改变自己的急脾气。毕竟,生活中五花八门的伤害,很多是急躁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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