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六七月份的清晨还是蛮凉爽的,不像有些地方太阳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火。微风吹着,很适合走走路,散散步。
到单位尚早,便沿着复兴门内大街向东走,空气中夹杂着两三点雨,想必也很难下起来,今年的雨水都下到武汉等南方城市了。
迎头碰到单位的同事老张,他笑着和我说话,“溜弯呢?可不要走太远,看样子天要下雨了”。老张大概五十多岁了,和我并不在一个部门。他是负责单位党校工作的,凡到党校上过课的人,没有他记不清的。老张不单记忆好,而且总是笑呵呵的,待人热情,与人亲近,这种人总是很教我佩服与尊敬。
继续往前走,值勤的卫兵早早地就上岗了,警觉地走来走去,青春帅气的他们永远是北京城头最亮丽的一道风景,有他们在,你可以在北京城走得从容、走得安心。
身着清凉运动装,甩着马尾辫的少女从我的身旁跑过去了。看到她,就会让我想起大学时,班花沿着操场跑道晨练的情景,那一左一右跳动着的马尾辫曾牵引过多少男生的眼珠子。
路边的花圃里,园丁在修剪着花草,长得快,出了头的枝叶都被一一剪去,要的是平整、层次的统一美感。培育是他们,修剪是他们,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也。一只短尾全身乌黑叫不出名字的鸟,跟在园丁的身后,踱着,跳着,宛若是他自养的一只宠物,人来它不怕,人走它不惊。
那个身穿黄色体恤校服的小女孩,背着沉重的大书包,摇摇晃晃在慢慢地挪动脚步,仔细一看,她是闭着眼在走路的,显然处于半睡状态。她已经走过了通往实验二小最近的那个地下通道,可我觉得宁可让她多睡一会,也不愿意让谁叫醒她。
时下正是国槐盛开的季节,行道树下,洒满了米黄的槐花,树上仍是密密麻麻的黄。银杏果不像槐花这么抢眼,青涩的圆果躲藏在茂密的绿叶中间,不仔细看都不知道银杏已经挂果了。
中行的门前还种了一排栾树,它们开出金黄金黄细碎的花,风过处,便会有花瓣从空中飘飘摇摇落下,打在行人的头上,脸上,手上,再落到地上,就像满地的碎金。那种感觉是撩人心弦的,花开花落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
有几棵栾树已有果实了,三片像纸一样的薄片组成灯笼的形状,一簇簇地吊坠在枝头,沉甸甸的像古代仕女腰上吊着的香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香囊,从最初的淡绿色,会变成浅红,深红,深褐。就是到了冬天,栾叶落尽,果实依旧会在风中沙沙作响,一种花开花落两由之,阅尽枯荣无所奇的诗情画境。
折返时,途经中京畿道上的西单小学,正逢学生集中入校时分,每个学生走进校门,向值周的老师举起右臂,行一个标准的队礼,或弯下腰深深地鞠上一躬,都让人好有感触。
走一圈下来,几千步总要有的,看来,又要有不少朋友在微信运动中该为我点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