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周开始,单位兴起了打扫之风,许多陈年旧文件一股脑的,都被收拾了出来。看着徐姐一张一张地把过去曾经看过的书和材料撕开,缓缓的投入碎纸机,整个办公室被碎纸机反复撕扯纸张的嗡嗡声,百无聊赖的我凑上前去,心想或许能发现什么宝贝呢?
果不起然,在一堆等待着被粉碎的资料当中。我发现了,老爷子的书籍,有两本,一本是诗歌选集,另外一本是养生秘诀。我先翻到作者的简介,浏览了一下,这位老爷子曾经是单位的一名老职工,退休多年,现在已近80岁,而这本书出版时间是在2016年12月。80岁,出版书?这是我周围第一个如此“特别”的老人,十分佩服。
徐姐说这本书是老爷子送的,因为他经常到单位报销医药费,所以每来一次都会拿来几本自己的书送给大家。
我没有见过这个老人,徐姐说,老爷子走路颤巍巍的。我能想象的“颤巍巍”大体是像我爷爷一样,年龄大了,腿脚不停使唤,每走一处,脚下像踩了块棉花,知道摔倒的可怕性,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人都说年龄大的人都是“老小孩”,我是不认同的,虽然有的时候老人会很固执不“听话”,但是他们的大脑里沉淀的都是几十年的处世智慧,而这种智慧被禁锢在衰老的肉体里了,但因为可以洞悉一切所以愈加矍铄。
利用下班前最浮躁的十几分钟,随便翻了翻。很多诗都是写的写在老爷子退休之后,在他的60到75岁之间,爬过一座山,会写一首诗,走过每一次水,会写一首诗,在纪念日的时候会写一首诗,在重要的节日里,也会写一首诗,碰见旧朋友旧老师旧同事,都会用短短的几十字来回忆相处的种种。就好像木心在《云雀叫了一整天》一样,不过使用了不同的诗歌形式罢了。
在诗选的最后一页,他写道在等待诗集出版的日子里的一些感受,我浮想联翩,何时我也能有一本,属于自己的哪怕只是薄薄的一本短篇集呢
老爷子的诗歌都非常的朴实,山是山,水是水,绿树是绿树,红花是红花,没有半点虚假,平白直叙,读起来毫不费劲。
有时候人会很奇怪,二十几岁的我是如何与自己年龄差距很大的人产生思想的共鸣的呢?记得有一次,在书城名人传记区,随手拿起一本林徽因,这时候旁边的大爷,正在看宋庆龄的传记。他见我拿起林徽因,自然而然的向我介绍林徽因的奇闻异事,我笑一笑,不可置否。不同的年龄段也许对许许多多的事情的理解不同,但是他浅浅地说,我想我是懂了的。阅读真真正正的是一种情怀,是一种传承和一种纽带,而这种纽带,不同于血缘的传承,也不同于教育的一种链接。完全是由于,在看到书之后产生的一种共鸣,一个灵魂与另外一个灵魂的对话。我跟那位大爷有30岁左右的年龄差,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彼此的相通。而这种相通,是在与很多人的接触当中,感受不到的,我把它称之为灵魂的一种隔空对话。
我把我觉得老爷子写的比较精彩的部分分享到朋友群里。学长说,他发现,在人一生的时间里,常常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幼年阶段山是山水是水,而又有那么一段时间,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然后在人年老的时候,山变成了山,水变成了水。
是的,这句话我是赞同的,因为现在的我正在经历着山不是山,不是水的生活。
在我的眼里,山是目标,是坚韧,是一种担当,是伟岸的肩膀。水是柔情,是宽阔,是到达彼岸的一种隔离。
每一个生活在世界上的人,都希望能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同时也希望,通过某种方式让这个世界记住自己曾经来过。所以有很多人挖空心思,想要做点什么,而大部分都会庸庸碌碌,生活不咸不淡的过着,生老病死。
写作是一种自发行为,我不敢奢望能有一群喜欢我的的文字的粉丝能始终呆在我的身边,他们能透过文字理解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情感甚至我的思想。我希望的是能将自己经历过的这些时光,用文字来记录,能在未来含饴弄孙之时,给孙子或外孙们讲一讲我这并不精彩的一辈子是怎么样度过的,告诉他们不必为短暂的迷茫而懊恼,更不必为一时的得失而计较不停。
因为每一个时代人的青春总是无处安放的。有的人会用歌声唱出青春的灿烂辉煌,也会有人的人用文字,记载出青春的抑郁,更会有一部分人,时间青春是一片空白。我一定不会让他选择后者的方式,因为青春本该是轰轰烈烈地,没有后悔的,是不断进步的。
成长与阅读,这两件事是做不得假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看出你读的书,你做的事情也能够体现出你走过的路,所以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在每一个朝霞蓬勃的清晨,不妨随手在床头抽出一本书,给自己哪怕只有短暂的30分钟,慢慢的读,慢慢的品,慢慢的将那些文字,逐渐的成为自己脑海中的一部分。毫不焦急地等待着,点石成金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