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過境，帶來的不是風，就是雨。從昨天下午起，羊城便籠罩在一片風聲雨聲裏。半夜原本熟睡的我，被一聲震天雷打醒。這真是一個『霹靂』。越是深夜，人越是清醒。只是，我還沉浸在睡夢的甘甜中，人總有些恍惚，總有些遲疑。或者，這個就是所謂的『半夢半醒』吧。
半夢半醒，聞風聞雨，霧裏看花，雨水中總有我幻想出月亮的倒影。半夜聞秋雨，坐至床邊，久久未能跳出寧靜了的思緒。忽想起友人讓我寫的『羊肉記』。蓋大頭凡年尚幼，卻口水多過茶矣。總愛在有茶的夜裏，話多的寫一寫『雜記』。故，本篇因『羊肉』而記，廣州別名羊城。今夜，請允許我從『羊』説起。
有幾年，我一直都不願意吃羊肉。一來，我天生對羊肉就沒有什麽興趣。如果真的從葷食上來説，我更青睞於水產類的。二來，我屬羊。自然也就不怎麽吃羊肉。雖然我也説不出所以然。但有幾年，我確實不食羊肉。近些年，隨順友人之邀，偶爾也會食用少許羊肉。從中醫的角度來看，也算是一種『進補』吧。只是在平日的生活中，我依舊從未主動進食羊肉。
按照民間的某種説法，屬羊人的命運，往往不太如意。當然，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反駁。我説的只是民間的某一種説法而已。同時，我並未對屬羊的人下詛咒，因爲我自己也屬羊。只是恰逢『羊肉記』的話題，我們從『羊』談起。我們先不説這種説法對不對。我只是覺得，只要是人，總會活得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在乎和執著的點不同，難處和需要突破的就不同。相同的，都是在尋找的過程中，接受自己和磨練自己的過程中。從故事和劇本的角度看，那些最精彩的戯篇，往往是主人公遇到磨難的時候。磨難越大，成就越高。記得有次與雪師同行，途中師突然對身邊一行人感嘆曰『人生真的就是一場夢』。有的時候，我也會幻想，幻想自己現在的生活並非真實。而是處於一種生命的倒敘中。我如同倒敘電影般，敘述我的生命歷程。呵，你且當我是一個幻想主義吧。
半夜處於『半夢半醒』的階段，頭腦卻有著另外一種清醒。古聖賢說，一日三省吾身。現如今在我看來，是時刻當下的醒悟，時刻當下的覺醒，時刻當下的懺悔，時刻當下的改過自新。屬羊的人命運究竟如何，我實在也搞不清楚，半分歡喜半分憂。生活不也就如此嗎？只是半夢半醒的半夜，我也總會想起許多『半生半死』的人。所謂『半生』，我指的是餘生；所謂『半死』，我指的是逝去了的光陰。這些『半生半死』的人，乃至我自己，我總會覺得有些夢幻。只是有些人在夢幻中，活明白了自己，堅定了未來的自己。有些人則爲之相反矣。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成長還需靠自己。正如每個地域烹飪羊肉的方式不同，因『地』制宜矣。正如我上文所述，除特殊情況外，我幾乎不主動進食羊肉。但在我的觀察中，不同地域的羊肉烹飪的方式也不同。有些地域擅煎炸燒烤，有些地域喜煲湯進補，有些地域則選用燜煮紅燒，寒冷冬日打邊爐則為最佳首選。無論哪一種烹飪方式，合適地域合適人群，便是上等的『良藥』。
每個人的成長基礎不同，面對的事情不同。諸多不同的外因與内因，便導致了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藥』。『藥』無絕對性的好壞，能治病的，尚為良藥。自己的『藥』，不一定合適別人的病。別人的『藥』，可能對自己也無效。所以，我很欣賞孔子的智慧。子曰『子所不欲，勿施於人』。活一活，算一算，多少人的生命已過半。
關於『羊』的性格我不太瞭解，記憶中也沒有接觸過太多活生生羊。只是在常識中和記憶裏，羊的性情溫順，容易任人宰割。實際究竟如何，我也未曾考究。只是，三伏天在羊城進食羊肉，算算『羊』的命運，聽聽『羊』的故事，生命則有另外一番滋味。『羊』無任何不好，只是，我想問問各位看官。如果你真的只是一隻羊，你願意做我口中的進食品，還是願意做廣州越秀山上的五羊雕塑的圖騰。如果是我，我願意選擇後者。强悍而精彩的生命力，是賦予那有些追求，有所向往，有所守候的人。當然，這是我的選擇。我選擇，您隨意！是爲『羊肉記』！
寫於2019年8月26日廣州帽峰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