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下着雨,爷爷还是坚持去巷口小河边钓鱼。打着伞,准确地说,是戴着帽子的伞。
也就是他才准备的,一把淡黄色的伞,上面是一小顶,底下是一圈的双重结构。伞骨交集处是一圈黑色的松紧,撑开伞,往头上一箍,正好省去了大伞的精力。为此,他还颇为骄傲,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子。
站在经风雨侵蚀了的石栏边,爷爷一甩,将鱼钩抛向水面,顺着水流方向飘着,浮在上面上。侧身,轻椅在栏杆上,专注地盯着鱼入钩入水的地方,好像尼俄伯一般,化作一樽雕塑。就那么静静的,静静地立住,消磨时光。
骑车路过去,我寻思要不要向他打招呼,后来还是作罢。一来,他耳朵不太灵便,非得靠着耳朵大声说才能听见;二来,他那神情,那关注鱼儿有没有上钩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听得见省后传来的呼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