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张明还在抢救中，爆炸造成的烧伤面积达到60%。
"林队，"小王匆匆跑来，"技术科在陈默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全是关于张明的资料。"
我接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张明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甚至还有他的日常行程表。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标注为"证据"的子文件夹，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能破解吗？"
"已经在尝试了，但加密方式很复杂。"小王说，"不过我们发现，陈默在死前一周，每天都会访问这个文件夹。"
我皱起眉头。陈默为什么要收集张明的资料？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队，"老周从急诊室出来，"张明醒了，但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说最多只能问五分钟。"
我立刻起身走进病房。张明全身缠满绷带，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张明，我是刑警队的林峰。"我轻声说，"你能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张明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声音嘶哑："他...他来找我了..."
"谁？"
"陈默..."张明艰难地说，"昨晚十点多，他...他来我家，说要把新书的稿子给我..."
我看了眼手表，昨晚十点陈默应该已经死了。
"你确定是陈默本人？"
张明点点头，"他...他戴着那顶标志性的贝雷帽，还拿着那支万宝龙钢笔...他说新书叫《完美谋杀》，是关于...关于一个编辑如何利用作家的..."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们冲进来，"病人出现室颤，需要立即抢救！"
我被请出病房，透过玻璃看着医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张明的话在我脑海中回响：陈默昨晚十点去找他？这不可能，除非...
"林队！"小王跑过来，"技术科破解了那个加密文件夹！"
我立刻打开平板电脑。文件夹里全是照片和文档，记录着张明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剽窃新人作家的创意，甚至逼迫他们签下不平等合约。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份录音文件，日期是三个月前。
我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张明，你太过分了！"是陈默的声音，"我亲眼看到你偷了小李的稿子，还威胁要毁了他的职业生涯！"
"那又怎样？"张明的声音充满嘲讽，"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是踩着别人往上爬？陈默，你别装清高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我会揭发你的。"
"试试看啊。"张明冷笑，"别忘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可都在我手里。"
录音到此结束。
我立刻打给技术科："查一下陈默和张明的所有往来记录，特别是三个月前的。"
挂断电话后，我注意到文件夹里还有一个加密的子文件夹，命名为"真相"。但这次，密码提示是："我最爱的钢笔。"
我立刻想到了那支万宝龙钢笔。输入"Montblanc"，错误。又试了"万宝龙"，还是不对。
突然，我想起陈默书房里那支普通钢笔。输入"Hero329"，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只有一段视频。我点开播放，画面里是陈默，他看起来比死亡时年轻一些。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死了。"陈默对着镜头说，"但我的死不是终点，而是一个开始。张明必须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但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视频突然中断了。
我立刻打给技术科："这段视频被人为截断过，能恢复完整版吗？"
"需要时间，林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警官，"那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再次响起，"游戏进行得还顺利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厉声问道。
"我想要正义。"那个声音说，"陈默是个好人，他不该死。张明罪有应得，但他只是个开始。"
"你是李明吗？"
对方轻笑一声，"李明？不，我只是个旁观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下一个目标已经选好了。"
"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记住，时间不多了。"
电话挂断了。
我立刻打给技术科追踪号码，但这次对方显然做了准备，信号被层层加密。
"林队！"小王跑过来，"我们在张明家爆炸现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跟着他来到证物室。桌上摆着几块烧焦的电路板，还有一些奇怪的金属碎片。
"这些是什么？"
"初步判断是某种远程引爆装置，"技术员说，"但最奇怪的是这个。"他指着一块烧焦的塑料片，"这是3D打印的碎片，我们复原后发现，它很像陈默的脸。"
我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昨晚出现在张明家的"陈默"，是一个3D打印的机器人？
"还有这个，"技术员递过来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小块未烧尽的布料，"和张明家窗帘的材质一致，但上面检测出了陈默的DNA。"
我突然想起了陈默指甲里的纤维。难道他在死前曾去过张明家？
"林队，"老周匆匆进来，"张明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但我们在他的胃里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是一枚微型芯片。
"这是什么？"
"还在分析，但初步判断是一种新型的追踪装置。"老周说，"而且，我们在芯片上发现了一串数字：0427。"
我立刻想到了陈默的生日，4月27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下一个目标：李静。倒计时：24小时。"
李静？我快速回忆，这是陈默的前妻。
"小王，立刻联系李静，派人保护她！"我一边往外跑一边吩咐，"老周，你继续分析这些证物。技术科，我要你们全力恢复那段视频！"
雨还在下，但我的思绪比雨水还要纷乱。陈默、张明、李静，还有那个神秘的"李明"，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那个变声的神秘人又是谁？
更重要的是，如果下一个目标真的是李静，我们能在24小时内阻止悲剧发生吗？
警笛声划破雨夜，我知道，这场死亡游戏正在加速。而真相，或许就藏在那支万宝龙钢笔里，藏在那些未解开的密码中，藏在陈默未说完的最后一句话里。
但时间，已经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