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字条。字迹工整有力，用的是黑色墨水，与陈默书房里那支普通钢笔的蓝色墨水截然不同。
"林队，这里有个笔记本电脑。"小王指着书桌一角。
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一张照片跳了出来。那是陈默的尸体照片，拍摄角度正是我们进入书房时的视角。照片下方有一行字："你们来得太慢了。"
"立刻封锁现场，叫技术科的人过来。"我对着对讲机说道，"还有，查一下这间公寓的住户信息。"
小王很快回来了，"林队，这间公寓的租客叫李明，是个自由职业者。但物业说已经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但处处透着诡异。书架上摆满了推理小说，其中大部分都是陈默的作品。墙上贴满了剪报，都是近年来未破的悬案。
技术科的小张开始检查电脑，"林队，这台电脑的IP地址和陈默家的一模一样。而且..."他顿了顿，"我们在暗网上发现了同一个账号的登录记录。"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陈默和这个李明，用的是同一个暗网账号。"
我皱起眉头。一个推理小说作家，一个神秘租客，共用一个暗网账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队！"老周突然喊道，"我们在1602的卫生间里发现了血迹！"
我快步走过去，只见马桶边缘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老周正在用棉签取样。
"从颜色和凝固程度来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老周说，"而且，我们在下水道里发现了一些纤维，和死者指甲里的一致。"
我立刻想到了陈默指甲里的布料纤维。难道凶手在这里清洗过？
"林队，"小王跑过来，"我们查到那个陌生号码的信号基站了。就在这栋楼附近，但具体位置无法确定。"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万宝龙钢笔上。这支笔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凶手留下的，还是陈默自己带来的？
"林队，你看这个。"小张指着电脑屏幕，"我们在回收站里发现了一段删除的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画面很暗，但能看出是在陈默的书房里。一个人影站在书桌前，背对着镜头。突然，人影转过身来，赫然是陈默自己！
"游戏开始了。"视频里的陈默对着镜头说，"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死了。但别急着下结论，因为真相往往比表象更复杂。"
视频到此结束。
我盯着黑掉的屏幕，感觉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陈默似乎在策划自己的死亡，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队，"老周拿着化验报告走过来，"卫生间里的血迹和陈默的DNA匹配。而且，我们在马桶水箱里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小瓶无色液体。
"氰化物？"
老周点点头，"和陈默胃里发现的是同一种。"
我深吸一口气。陈默来过这里，还留下了自己的血迹和毒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队，"小王突然说，"我们查到李明的一个银行账户。就在昨天，有一笔五十万的进账，汇款人是一个海外账户。"
"能查到来源吗？"
"正在查，但需要时间。"
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大雨。这个案子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谜题，每一个线索都指向新的谜团。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警官，"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声音说，"重要的是，你能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之前解开谜题吗？"
电话挂断了。
"立刻追踪这个号码！"我对小王喊道。
就在这时，技术科的小张惊呼一声："林队，你快来看！"
我跑过去，只见电脑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下一个目标：张明。"
张明？陈默的编辑？
我立刻掏出手机打给张明，但无人接听。
"快，去张明家！"我一边往外跑一边吩咐，"小王，你带人继续搜查这里。老周，你回局里做详细化验。"
雨越下越大，警笛声划破夜空。当我们赶到张明家时，发现门虚掩着。
我拔出手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书房透出一丝微光。
"张明？"我喊道。
没有回应。
我慢慢靠近书房，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是煤气味！
"快退出去！"我大喊，"叫消防队！"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整栋楼都在颤抖。我被气浪掀翻在地，耳边嗡嗡作响。
当我挣扎着爬起来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火海。
"林队！"小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感觉头昏脑涨。火光中，我似乎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对面楼顶，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但当我再定睛看时，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我靠在墙上，感觉这个案子就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陈默的死，张明的爆炸，暗网，氰化物，万宝龙钢笔...所有的线索在脑海中盘旋，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案。
突然，我想起了陈默电脑上那份未完成的文档：《完美谋杀》。最后一句话是："凶手将现场布置成密室，但真正的破绽在于......"
在于什么？陈默到底想说什么？
我掏出手机，打给技术科："小张，我要陈默电脑里所有文件的详细分析报告。还有，查一下他最近的通话记录和邮件往来。"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起谋杀案，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而我们，都是这场游戏中的棋子。
但下棋的人是谁？是已经死去的陈默，还是那个神秘的"李明"？或者，是隐藏在暗处的第三个人？
雨还在下，冲刷着地上的血迹。我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下一个受害者，可能已经在凶手的名单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