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体温比其他人高一点,很热的时候我没那么热,没那么热的时候我还挺热的。这跟以前十二点下课跑步有关,那时候很热,能闻到跑道的柏油味道。
晚上买了一个西瓜强行吃的只剩四瓣,果然拉肚子了。下回还是在超市买,虽然贵,但是能切开买。
隔壁睡在楼顶的四川人在师大工地上班,他是一个粉刷匠,工资是按天算的,一天240,还有一种是按量算的,一天能挣700。他说康杜村里有二三十个一块来的四川人,下雨的时候就去那家四川人开的麻将馆,他们打麻将不带风。他说村里有一家四川人开的饭店叫我去看看还要人不。
上了个厕所出了一身汗,上楼时一脚踩亮声控灯,房东咳嗽了七声,上回她咳嗽了三声。这灯应该换成开关的,楼下一个,楼上一个。
楼顶有吱吱吱的声音,很刺耳,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上回在安康,鱼鑫说是电线响呢,胡说。今晚在西外也听到这个声音,毛骨悚然,吓得我来了个急刹车差点倒了。因为我怕那是老鼠,现在越来越怕老鼠了。
所有关于老鼠的记忆都很清晰。
小时候看过一个外国的电影一个很大的房子,地上有一口井,井上用绳子吊着一个人,受了很重的伤,浑身是血。房子里有无数老鼠,到处都是,井里也是,那个人身上也是,吊着他的那根绳子上也是,老鼠慢慢咬断那根绳子,那个人掉了下去。这就有阴影了。
小时候家里有磨面机,周围人都来我家磨面,家里总是有很多粮食堆着,也就有特别多老鼠。晚上我和我爸我姐睡在炕上,老鼠就在地面上跑,很猖狂,不止是跑,还打架,吱吱吱的叫。
不光是在地上跑,还上炕。那时候是一个绿色窗帘,上面印着红色的像月季一样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下面一绺被老鼠咬的都烂了,越咬越烂,一直用着没补也没换。
窗帘上头是电棒,老鼠也能上去。有一回我爸半夜上厕所,一拉灯,老鼠从电棒上跳下来抓破我爸脸跳下炕跑了。
那时候还不怕老鼠。我还用水灌老鼠窝灌出来一只呢。
房子是我爷爷手里盖的,挨着地面是一绺差不多半米高的砖墙,往上是土做的。一个屋子里四个墙角炕占了一个,剩下三个都是老鼠窝,它们跑到墙角往上一跳就进去了。每间屋子都这样,所以老鼠洞是通着的,各个屋子都连着。当然每间屋子远不止三个洞,靠墙那一绺隔几天就多一个洞,堵不住。
有一天晚上只有我和我飞飞哥,涛涛哥睡在家里,老鼠吵得人睡不着,我们就抓老鼠。在三个墙角上的洞口用钉子订个袋子,老鼠从洞里跳下来没防备就落网了,袋子用的是箱装饼干里的白色大袋子。不知道为啥那晚一只老鼠也没逮到,但那套逮老鼠的设备一直架着没收,多年后我从其中一个中发现一只干了的老鼠。
后来给房子吊了顶棚,还挺漂亮的,老鼠就在上面跑。。。
冬天老鼠冷,会上炕。有一回我和我妈在小卖部,早上醒来枕边睡着几只小老鼠,贼恐怖,有阴影了。
老鼠洞也是祸害,有一天晚上下暴雨,第二天醒来小卖部被淹咯,水从小卖部背面老鼠洞里进来出不去,炕都淹了半截。淹了好几回呢,起码三回。
有一回打玉米,从玉米架子上往下取玉米,跳出来一只老鼠。
麦屯里一窝老鼠。
有一年六一儿童节,中午演完节目学校就放假了,很热。回家后院子里好多毛都没有,颜色跟白猪一样的小动物,五六个一堆,好多好多堆,真的是好多好多堆,后来知道那是小老鼠。不记得怎么处理了,疑惑的是为什么会在院子里?出来晒太阳?窝里太小了?现在也不明白。
见过最大最肥的老鼠是中考完在咸阳小四川打工,那只老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从后厨房顶的铁皮缝隙跳下来从冰箱叼走一块肉顺着管子爬上屋顶走了,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想吐。
有一回众人在客厅聊天,忽然出现两只老鼠,结果是我外公用铁锹拍死一只,拍晕一只,然后把晕了那只抓起来摔了好多遍摔死了。阴影啊!
后来没有磨面机了,我爸说一袋子粮食太重了扛不动了,老鼠也越来越少,我是越长大越怕老鼠了,那个声音,尾巴,眼睛,耳朵,他妈的毛骨悚然,想都不敢想。
高中辣子和李楠给我搬宿舍,放在地上的书堆里跑出来一只老鼠,吓得我直接大叫一声跳起来了,还连着跳了两下,手里的脸盆都扔了。。。被笑话的不行。
大学暑假回家,家里没人住,我大爸在院子里晒完麦子把麦yi(皮)堆到洗澡间里了,我见过老鼠钻进去。
去年寒假在东莞打工,好几次看到一只大老鼠钻进下水道。
小时候在田地里见过一只白老鼠钻进洞里。
那房子也老了,一下雨就漏水,炕上都是塑料纸和瓶瓶罐罐,漏了好几年,漏水的地方越来越多,白天还好,要是晚上睡觉都是问题。当时没想太多,后来一想,原来家里那时候那么穷。
上初中的时候我一个人住在家里,有一回洪乐乐自行车没气了刚好离我家不远就来了,他说,"你们家一直没住人吗?树叶都这么厚了。"很错愕,还有一丝凄凉。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院子里树叶那么厚,草也长了不少。
后来我爸买了个时风五轮收落果,经常到很晚才回来,我一听到五轮声音就赶紧跑出去开车库门。老幻听五轮的声音,想着我爸回来了,跑出去开车库门,有时候一晚上能跑出去七八回,后来就不了,等看到车灯了才出去。直到现在五轮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的记着。后知后觉,原来那时候就开始孤单了。
很想要一场暴风雨,看着闪电,听着雷声,大风呼呼的刮,想想都舒服。上一回欣赏暴风雨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我爸说打雷要拔天线,不能看电视了就聊天看下雨。小时候下大雨院子里会积水,喜欢打着伞蹲在院子里看雨打在水里泛起一个个大泡泡流出去。大风一吹,门口那一排白杨树张牙舞爪的,吼吼叫。喜欢夏天的风,冬天的风听声音都冷。
上学的时候听着十二点的下课铃声跑步,现在纠结早上跑还是晚上跑,早上跑起的早,感觉也一天很长,晚上跑睡得好,跑累了就不失眠。还是晚上跑吧,那早上干啥呢?
东莞打工时发现我奴性太强,没主见,有想法不敢弄。贵州那些娃正好相反,野的很,我很喜欢。总觉得每次分别说声再见实在是不够,太淡。海健回家那天使劲儿抱了我一下,我直着身子,他弯着身子过来,这可比一声再见浓的多。
写的我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