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阅读马伯庸《长安的荔枝》第一章。
天宝十四载二月三日,长安城从九品下的小官李善德,请半天假到长安城南边,朱雀街西四街南的归义坊内,办理贷款购房手续。
就因为这半天假不在工作单位,就被上司和同事们欺瞒下套,稀里糊涂地接受了一份采购岭南鲜荔枝的职务。一开始李善德很是高兴,认为如此的美差落到自己头上,真是天大的幸运。今天是个好日子,又是买房,又得美差,真可谓双喜临门。
沾沾自喜时,他却忘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掉下来了,那一定是个陷阱。他骄傲地仰着下巴,大步流星走着。突然一个趔趄被地上深深的车辙绊倒了,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那本委任状敕牒也摔倒了地上。一个惊天的阴谋也随之摔了出来。李善德如雷劈一般惊恐地僵在原地。
敕牒上明明写的是“荔枝煎”,怎么这一摔就成了“荔枝鲜”呢了?虽是一字之差,但是已经决定了李善德的生死。他急急火燎地找到上司和同事们说明此事。原先还热情恭喜他升职的那群人,都依附权贵冷漠不言。上司更是把他痛斥一顿。
此时的李善哲终于清醒明白,他接受了一份任何人都不愿意接受的职务。因为荔枝三日便会变质,从五千里外的岭南把鲜荔枝运到长安,就算是日行千里的龙驹也完不成任务。这不是美差,这是一道每一个衙署都避之不及的催命符。
失魂落魄的李善德,神情恍惚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他的朋友比部司任主事韩洄和刚接受官职的杜甫。
韩洄为了庆祝杜甫任职,热情的邀请李善德一起吃酒。李善德魂不附体,木然应从。喝到伤心处禁不住悲从中来,爵泪滚滚。两位朋友慌忙询问怎么回事?李善德也毫不隐瞒,便把敕牒取出,把事情的缘由如实相告。韩洄与杜甫听后气愤不已。
于是韩洄给李善德出了个馊主意,既然死期已定绝不能连累家人,赶快写份休书,先和夫人“和离”。趁着死期未到,先从这个职务上捞些油水还清房贷,给妻女留个容身之地。
杜甫觉得此法不妥,于是给李善德讲了一个守坟老兵的故事,用来鼓励李善德。既是身临绝境,退无可退,何不向前拼死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一点微茫的希望。
韩洄又提醒李善德,敕牒上写的程限是六月一日之前将荔枝运到长安,贵妃的生辰恰是六月一日。你的这个职务直接给皇帝办事,一应开销,从国库支钱,只给皇帝汇报。
在韩洄的暗示中,李善德虽然老实,但脑子不笨,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就是说,他在就职期间可以仗势欺人,做一个肆无忌惮的贪官。
听取了两位友人的意见后,李善德的心里已暗暗有了决定。他要亲自到岭南实地考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