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朋友在杜鹃花都,曾几次电话邀请让我在杜鹃花开得时候,去欣赏百里杜鹃花开得美景,去闻杜鹃花的芳香,几次应允却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欣赏杜鹃花百年成了我心中一个心结。
辛卯年的春节,一个偶尔的机缘,我得到了两盆含苞待放的杜鹃花,花高40公分,清晰的枝干撑起密密麻麻的绿叶和花朵,黑陶的花盆上镌刻着红色的图案,古朴中有着现代的奔放。每天下班后我都会蹲在花旁,仔细地欣赏,或是浇浇水,或是闻一下花苞的清香。当我看到火红的花瓣挤破花苞时,我仿佛看见所有的花苞都已绽放,火红的花瓣硬是把绿叶排挤在下面。三天左右的时间,花苞真的都绽放了,红红的一片,像一把红伞。我把它拍成图片传给了远在花都的朋友,朋友看后说是挺好看的,可是你到我们这里开看看就不一样了。杜鹃花开得时候,漫山遍野,五颜六色的杜鹃花争奇斗艳,花的香味沁人心肺,真的认你流连忘返,抽时间来我们这里吧,到我们这里来看杜鹃花开。我又是应允,可这次我看到的真正的杜鹃花开了,在我自己的家里,只是朋友的这次邀请使我看百里杜鹃花开的欲望更加强烈了。我精心的料理者杜鹃花,天真的希望他的花期能够长些再长些,可是我心爱的杜鹃花在开了一个星期之后开始凋零了。花色暗淡了,蔫了,蔫得没有一点精气神,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渐渐的花瓣落没有了,花的叶子退却了绿色,失去绿色的叶子很难找到一种颜色来形容,那种颜色是一种压抑,一种沮丧,一种无奈。有一天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在花盆的周围满是凋零的花瓣和花的叶子,一种伤感悠然而生,我忽然想起了李易安《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可我的杜鹃花绿不肥红不瘦,心中涌现出一丝黛玉葬花的悲愁。
我打电话问我花都的朋友,朋友说你的杜鹃花可能是嫁接的,是花农们为了烘托节日的气氛才那样做的,不过你的杜鹃花能开那么长的时间,已经很了不得了。我问他我的杜鹃花明年还能开吗?朋友说有点玄阿,要是喜欢还是来我们这里吧。
看着奄奄一息的杜鹃花,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常言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可我的杜鹃花生命也太短暂了。有时我在想那些好心的花农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呜呼!现在想起来一是为了金钱,毕竟改变了花期的杜鹃花会在寒冷的冬季有一个好价钱,另一个则是满足人们内心的欲望,这种欲望往往是可怕的,结果是伤感的。
我不知道明年我的杜鹃花是否还会在春节前后开放,我是否还会看到那美丽的杜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