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伏羲 04:昆仑之痛

“中华神圣演义”系列卷一天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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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之巅,伏羲、女娲紧紧相拥,面目惊恐而呆滞。

其时,伏羲、女娲来寻母亲,恰遇建木断折。他们亲眼看见,母亲转眼消失,大地突然倾沉,自己也摇摇下坠,洪水从四面八方席卷。“母亲!——”二人同时大叫。声音却传不出去,声音也不知往哪里传。伏羲一把抱住女娲,想要拼命奔逃。一脚踏出,却是扑空,大地遽然无底。洪水劈头盖脸打来,他们直落深渊。伏羲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女娲不放。女娲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抱了伏羲不松手。

直落多时,竟有一块石头垫住双脚。石头急遽升腾,居然跃出水面,远远高出浪头。石头下边,新起一座峰,昆仑最高的峰。伏羲、女娲不敢睁眼,即使稳稳跌坐到石头上,也浑身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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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二人睁开眼睛。

伏羲说:“妹妹,我们多大了?”女娲说:“哥哥十九岁,我小三岁。”伏羲说:“还记得建木之上,我们隐隐记起从前么?”女娲说:“记得。也许华胥国的漫长历史,仅小小一段。”伏羲说:“我感觉这洪水,既不是头一遭,也不是最后一遭。好像五千万年前,也曾遇到洪水。我们巨人踩踏大地的无数脚印,全被洪水冲没。”女娲说:“好像最后一个脚印,也落在昆仑之巅,犹似眼前这个位置。只不料最后,它竟挪到雷泽岸边。”伏羲说:“洪水一次次重复,究竟何意?”女娲说:“既要一次次毁灭,又何必一次次再造?”伏羲说:“悲剧复悲剧,如何才不能重演?”女娲说:“可惜建木已折,连问天神的机会也失去。”

他们双双沉默,又起身四望。

东边的浪滔之下,原有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王国。他们在华胥国的图书中读到,列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朝朝新陈代谢,一国国起承转合,走马灯一般缭乱。华胥国的作家很自豪,质疑他们争争斗斗,一心执迷于功利、技术与器物,到底有什么好?就像那些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其实与棺材、墓碑何异?还有那些激光炮、航空母舰、核子武器一类,在建木上空的神灵眼里,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他们还搞什么基因编程,搞什么克隆复制,搞什么生物化学合成,结果连人体都极度畸形:脑袋变得无比之大,双腿越来越退化,思维都像机器程序,最后只剩下本能的满足与电子的刺激。“他们不亡,更待何时?”作家们如此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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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浪滔之下,也有一个西人世界。他们有他们的上帝,他们却被撒旦牵引。撒旦表现为大大小小的魔鬼,引诱他们否定神与道德,直到将上帝的教导完全抛弃。转而相信人的理性,发展人的技能,激发人的欲望,混淆人的种族。很早以前,他们的哲学家就宣布:“上帝已死!”很早以前,他们的宗教仪式,就只成为一种文明人的形式。“连创造他们的上帝都忍无可忍,他们还能有什么未来?”作家们如此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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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华胥国,自绝于东西方的现代文明,独踞于昆仑之上,清净得无纤无尘,为甚亦遭灭顶?”

伏羲大惑不解。

“也许,华胥人有华胥人的隐衷,同样违背了天地的律则,只是没被我们自己发现?”女娲说。

伏羲说:“看呐,多少生灵,就这样死无葬身之地!多少文明,连一片碎纸都不曾留下!多少历史,无论过程多么精彩,现在只是一个笑柄!还有万物,无不因人而存呐,结果都来做了人的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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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啊,我心真的绞痛!”

女娲抱紧伏羲:“哥,我与你心心相印,我和你一般绞痛!痛不欲生啊,这无与伦比的人类惨案,竟然只由我俩来面对!”

伏羲说:“既然幸存,或有天意,就是要我们明白因果?以便下一次危机到来,人类竟能避开灾祸?”

突然,天空一声炸雷,上天打开一道口子,耀下一道金光。洪水一时寂静,万籁无声。天乐响起,一支歌款款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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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伏羲

依靠了巍巍昆仑

躲过了史前洪水

当一切化为灰烬

你已开启新世纪

伏羲,伏羲

古人类的灭顶灾

唯独由你记忆

你当流尽多少泪

来为中华立教训

伏羲,伏羲

挥别了往日繁华

物的欲望尽弃

你只留下先天卦

引导人心归天地

伏羲,伏羲

中华第一位丈夫

奠定了丈夫的标准

绝不需要娘娘腔

绝对是一腔山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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