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礼物
虎哥曾经说过：一个人最容易摔倒的时候，不是在路极端不平的时候，反而是在路稍微不平的时候。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当路极端不平的时候，你会非常非常地小心翼翼，以防自己摔倒。而路只是稍微有点不平的时候，你会麻痹大意，心不在焉以至于一脚踏空或是怎么的，然后便在不经意中重重地摔倒了。当然，如果道路异常的顺畅，我毫不怀疑也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其实每个人眼中都有一条投射出来的虚无的路，如果和现实的路不能很好的吻合的话，多半是有可能摔倒的。
当然，这只是我的理解，我不知道虎哥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当时我没有多问，后来我们再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虎哥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
事实上，像他这样的大哥，很多时候很多话都是逢场作戏说说而已的。但是他完全相信他是说过这句话的，因为他丝毫不会怀疑我的记忆力。
坦白说，这段时间的路况，一眼看上去是比较平的，但是我无法完全确定。
几个月前城东派被重挫之后元气大伤，两派日常的纷争和摩擦都少了好多，整个城镇充满着祥和的氛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剧感。就像一朵漆黑的乌云盖在头顶，遍布着阴霾，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我知道一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是一直过了三个月，日子依然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每天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使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第六感，并刻意地去压制依然存在的那种苍凉的感觉。
我一生中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往往所有的战斗都出乎自己意料：一些原先构想得很激烈的，结果都平淡无味；真正的危险往往又在平淡中爆发。
比如这一次，我正和虎哥在东北菜馆喝酒。那天苏不在，她第二天要考试。突然一个弟兄来报说菜花蛇在饭馆外面，说要见虎哥。
坦白说，这真的不在我的想象范围之内。
上一次大战之后，城东派主力基本都受了伤，剩下出道不久入世未深的小朋友有的倒戈，有的离开，城东派已经日渐式微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菜花蛇怎么还敢来挑衅，况且要知道，东北菜馆可是我们的地盘。
“妈的，敢到老子的地盘来，让他进来。”虎哥显然也没料到菜花蛇会自己找上门来。
菜花蛇进来的时候我和虎哥都没有正眼瞧他，因为他带的不是他的弟兄，而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我瞟了一眼，和苏不遑多让，在身材方面可能还要略胜一筹。
菜花蛇拉过虎哥对面的椅子，坐了一下又站了起来。唯唯诺诺地问虎哥道：“我能坐吗？”
虎哥挥手示意他坐下：“菜花蛇，你想搞什么花样？”
菜花蛇刚依意坐下，闻言又站了起来，示意那姑娘走到虎哥旁边，说道：“虎哥，以往我少不更事，多有冒犯。这是我新认的妹子果儿，孝敬虎哥，以后东西两派结盟，当为虎哥马首是瞻，共同为兄弟们谋福利。”
“新认的妹子，菜花蛇你这是借花献佛啊，要孝敬虎哥两派结盟怎么不献上你的亲妹妹，你不知道虎哥已经有苏了么？”我在旁边冷冷地说道。
“刀哥见笑，我没有亲妹妹。”菜花蛇陪着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出菜花蛇没安什么好心，但是虎哥还是收下了那份礼物。当然，说是礼物或者并不恰当。
当我确认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难以言状的悲剧感越发浓郁了，我知道一定会有大事发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