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豆扁,思乡长

下班后去超市,想买点杂粮炖粥吃。猛然看到了一种杂粮:扁豆!

有些杂粮是要看那上面写的标签才知道,比如说薏米,到了城里才知道有这种粮食。但是扁豆这种杂粮我认识。因为老家曾经有一段时间也种扁豆。看到扁豆,我想起了小时候在麦田里吃豌豆角,想起来了用扁豆和豌豆做的粉浆面条。

扁豆的产量不高,一般不会用专门一块地来种的,多是套种在麦地里或者山坡上的小块地里。扁豆成熟期和豌豆差不多。当我们下地里偷摘吃豌豆角的时候,那扁豆还是青绿一片呢,开着紫色的小花。在夏天里,我们到麦地里总是找嫩嫩的豌豆角吃,所以也就没有人注意那小小的扁豆。

虽是豆类,但是扁豆角却不能生吃,而且那豆角很小,小的有时你分不清哪些是它的叶子,哪些是他的豆角,所以成熟的时候,是不能够把它的豆角摘下来的,必须是连它的整个秧子都割下来,运到场里晒干了,才能把那扁豆从秧上打下来。

看到那扁豆角, 我想起了一种昆虫产的卵。扁豆角很像那昆虫的卵。小时候在家里,尤其是旧宅基地砖头下面,经常能挖出一些土元,老家叫土鳖子。小时候听大人说。土元是一种药。我还见过父亲捉出来一些土元填到鸡嘴里,听说那能治鸡瘟。

听说土元能卖钱,父亲有一段时间还养过土元。但我始终没有见父亲把它拿出去卖掉,后来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不再养了。每到春天的时候,村里就闹鸡瘟,有时家里面养的鸡全部都会死掉。我们都很难过,最难过的是母亲,有时母亲哭的很伤心,因为那时家里唯一能拿出去卖钱的只有鸡下的蛋,鸡子死了,也就断了家里的财路。那时农村也没有治疗鸡瘟的药,只是靠一些偏方,但那偏方也不顶用。所以当听说哪个村闹鸡瘟的时候,大人就告诉我们,不要往那个村子里面去。小孩子有时候不懂,见到那个村子里的人,有时都不敢和他们说话。

我曾经拿过家里的扁豆喂鸡,因为我认为那扁豆的角很像土元的卵,所以我认为那能治鸡瘟。大人发现以后就制止了我,当时想是否因为扁豆产量太小,舍不得喂鸡子!

我现在也弄不懂扁豆成熟以后有那么多的颜色,粉色的,青色的,土色的,还有接近白色的,有时就是一棵秧上结的颜色也不一样。

扁豆打下来,晒干储存起来。在老家,扁豆主要的用途就是把豌豆和扁豆泡在一起做粉浆面条。不要小看那小小的扁豆籽儿,做粉浆面条没有它,还真是缺了一个好调味料。做稀饭时,把扁豆、红豆还有绿豆放在一起熬,喝起来是那样的香!

听父亲说,现在已经没有人在家里种那种粮食了,因为它产量太小,收割起来又费时。

虽然是一种小粮食,但我怎么也忘不了,记忆是那样的深刻,那些记忆也像那成熟的扁豆一样,五颜六色,时时入我的梦里。

愿我今晚能做一个梦,梦到那麦地里紫色的扁豆花和那小小可爱的扁豆角。还有那儿时认为能治好鸡瘟的土元。

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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