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班就离开公司，在楼下拦一辆的士，报地址。
我赶着赴朋友们的约会，司机赶着去兄弟们的饭局，一样的目的地，一样的心急火燎。
晚高峰，一路红灯。
司机的右手总是从档位上离开，在右腿上急急地敲击，好像手上敲快一点，秒针也会跟着走快一点。
又是十字路口，又是直行红灯。
我们要直行。
司机忽然猛打方向盘，拐向右转道。路口的交警在一旁缓缓掠过。
我惊道，不是这条路！
嘘！
司机回头看右后视镜，副驾窗户摇开了，我的话，交警好像没听到。
他放心向前，在一路口刹车，口中轻念：1、2、3、4、5、好了！
再猛打方向盘，掉头前行至路口右转。
拦路的红灯犹在，却已落在了车尾巴的后面。
司机吐出一口气：
——一个红灯，一路红灯，现在已不用再等。
——数五下，刚好停在路口，刚好是下客所需的时间，不怕交警问。
我转头看他一眼，三十多岁，偏瘦，脸颊凹陷，头发干燥。
收回目光，无端平静。
生活处处皆学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