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
一个朋友说她想要把这句话纹在身上。
这样,当别人问起这个纹身有什么意义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指着这四个字。
干脆利落,无需废话。
如冯唐言,或许是内心肿胀吧。
想写点东西。把一些(或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写出来。
想通过诗,用比较明显具有象征意味的意象,让剪影的细节模样浮现。
可怪乎一时半会联想不出意象。
兴许,作为诗内核基础的情感,本来就不够。
莫非是肿胀的方向不明显?
我是说,有感觉到表达欲,但没找出那个在撑起这番蠢动的基点。所以,让我引以为傲的想象力,便没办法后继喷薄。
现在的涂鸦,只是为了安抚肿胀而作的涂鸦吧。
也可能是沉睡了一夜在后摇曲的宁静与喧嚣里,再加上在当中,又吸收了晨曦光廊乐队的《风中的人》满满的乡愁。
而对我这种有强烈家乡情结的人来说,此番之上的感伤,总是容易被某些熟悉的陌生场景、味道、旋律给无情触发,将我拉回到灰黄起皱的片段里头沉浸。
人总是会在途径「所作所为」的路上,寻觅往来的踪迹。
每每巴不得趴在地面嗅过千里,哪怕只寻得了一丝,仍要用因果逻辑关系将点连成线。
我想:一种原因是让自己觉得这事情不白做、这时间不白过,流逝的光阴对应生命的燃烧,来换回可能只是一瞬的慰藉;
另一种则是给别人的成功、给自己的失败套上符合现实的理由,毕竟谁都很难去面对别人无端的成功、自己无意的失败。
林欣浩在他书里说了,
「当人意识到人生没有目的的时候,对目的的本能渴望和没有目的的现实就会发生强烈的冲突,让人产生荒谬感」。——这里再深入走的话,抵达的便是最直接彻底的虚无了。
虽是在叩问人生目的,但我们调个头往下,其实可以演绎出:在无法给现实所发生的结果表象,剖出底下一个能够被解释的理由时,我们就会产生不可理解,乃至不可理喻的荒谬感。
太阳底下,
我们是孤零零的赤裸蝼蚁。
摸着与体肤相融合的图案。
最开始知道这事情的一些朋友,他们第一反应——不出我所料,问我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想要表达什么?
在回复了大概是「没什么,我只是想做这事」之后,也并不会抹平涟漪。
所以没过多久,我索性给它起了个名,「一个被解构的时钟」。
我自己都感到好笑,事情发生后再回头去套“意义”。
即使只是一个随手捏出的名字,往后我也可以不用过多解释了。
只需要丢下这个带有艺术气息的名字,让他们的想象力能有发挥的余地,跟着我给出的引子去慢慢解读藏于名字之下的“意义”,同时又是在消化掉那些在我眼里看来有点“过激”的反应。
再不济,我更可以再丢下一个大引子,那便是达利的《永恒的记忆》!
通过把两个“时钟”进行关联,将众火引去那个疯子身后绚丽又厚实的人生那头,我还可以静静欣赏焚尽成灰的美妙。
我很喜欢的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说过,「我们不只是用相机拍照,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走过的路、爱过的人。」
化入鲁西迪在《午夜之子》写的,「要想理解一条生命,你必须吞下整个世界」,
以及我的感悟,——
你看见我此刻的模样,
可是你并不知道,你同时看见的,
是我的整个人生。
而在当下,
我遵从我的原始欲望,并借由这一道口子,
自由抒发我的人生。
曾经在“朋友圈”转过莫先生观念工作室的作品集时,写过一句话——
最诗意的仪式莫过于:
痛苦游走在身上的痕迹,与美发生关系的苦行。
其实吧,这事后来我也后悔。
早知道作品刚出炉的那一刻最保真,
当时就该找个背景好一点的场景留影作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