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恋人
表现事物对我而言犹如梦魇。我常常会推翻既有的目标。
倒置的桌子和椅子给我宁静和满足的感觉,道倒立的人给我带来乐趣。
我不能全盘破坏,只好试着去改变成规,所以,好比我会把头切下来放到不可思议的地方,我之所以不计一切推翻前例,为的是寻找另一层面的真实。
杂技演员1930
瓦瓦的画像1955
生活亦如画家的调色板一样五彩缤纷,但只有一种颜色能让生活和艺术有意义,那就是爱的色彩。
红色的屋顶
村庄 1975
依我看,艺术首先是一种灵魂的状态。
而我们所有行走在罪恶大地上的人,灵魂都是圣洁的。
灵魂是自由的,它有自己的理智、自己的逻辑。
儿童和鸽子 1977
捧花的未婚妻 1977
我的艺术绝非荒诞不经!恰恰相反,我是现实主义,我热爱土地。
画家和他的妻子
Equestrienne
然而,我认为我的艺术是不容争辩的。
它是熔化的铅,是倾泻到画布上的心灵之光。
散步
体积,透视,塞尚,黑人雕塑——还能争吵多久呢?
我们向何处去?这个颂扬技术、崇拜形式的时代到底是什么时代?
疯狂万岁!
橙色的梦境
七个手指的我
“至于绘画,我所欠缺的仅仅是宝座。”
夏日午后的麦田 1942
我的天啊!我和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从此,我变得犹豫起来。
蓝色小提琴手 1947
“我当上了唱诗班班长的助手,于是每逢节日,整个教堂和我本人都能听到我那响亮的女高音。
看到人们脸上的深情和笑容,我想:
‘我要当歌唱家,当唱诗班班长,要进音乐学院。’
我们院子里还住着一个小提琴手,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他白天在五金店当伙计,晚上教拉小提琴。
我跟他学,拉的马马虎虎。
他用脚打拍子,总是说,‘好极了’!
于是我想:
‘我要当小提琴家,要进音乐学院。’
我同妹妹到利奥兹诺去,所有的亲戚和邻居都请我们去跳舞。我风度翩翩,长着一头浓密的卷发。
于是我想:
‘我要当舞蹈家,要进.....’
我不知道哪里教跳舞。
我白天晚上都写诗。
它们受到称赞。
于是我想:
‘我要当诗人,要进......’
总而言之,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生命之树 1948
一天晚上,一个朋友到我家来。打量完墙上的画后,他惊叹道:
“听我说,你可是个真正的画家。”
“画家?怎么,我是画家?不对......我若要......”
他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发愣。
我突然想起,我的确在我们这小城市的什么地方见过一个大牌子——“佩恩绘画学校”。
“命运已经决定:我必须进这所学校,去当画家。”
妈妈要将我培养成店员、会计乃至成功的摄影师的计划就此完结了。
......
“怎么?当画家?我看你是疯了。走开,别妨碍我烤面包!”
士兵 1912
他(一个佩恩绘画学校的学生)坐在画架前面画草图,画的很棒!
妈妈当即问他:“请告诉我,先生,画家这行当体面吗?”
桥边的恋人 1948
在我们整个家族中,这位舅舅是唯一为我感到骄傲的人。
当我为他画好像送给他时,他看了看油画又照了照镜子,思索片刻之后说: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舞蹈 1951
“‘画家’这个词却如此奇怪,如此富于书卷气,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飞来的——它或许就要落到我头上,可是在我们这个小城里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个词。
这是离我们非常遥远的东西!
要是我永远也不会碰到它,那就好了。”
月亮下的俄罗斯村庄 1911
我暗自寻思,反正我要当画家,不行我就自学。
......
我当然感到害怕:我若是除了画画一无所长,那我将如何养活自己呢?
维捷布斯克 1914
维捷布斯克的郊区。佩恩。
我祖先安息的土地——我现在最真爱的地方。
妈妈捂住胸口:
“孩子,别忘了父母。多写信来。需要什么,尽管说。”
故乡的土地从脚下漂走了。
铁石心肠的河水将我带走,但不是那条我在岸边接吻的河。
映红的天空 1954
我喜欢迁徙,我最大的愿望还是被关在笼子里。
我曾说过:我只求有一间带窗孔的小屋,可以从窗孔将饭钵递给我。
黄色的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为了不至消失在从世界各地汇聚到巴黎来的三万画家之中,首先需要有钱保障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
在圣彼得堡我没有任何权利,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身无半文。
我常常羡慕的看着他桌上的煤油灯。
“它倒是好,”我想,“想怎么亮怎么亮,想喝多少煤油喝多少。可我呢?”
......
在街上徘徊的时候,我像读诗一样读饭店门口的菜谱:当天供应的菜和价钱。
......
接连好几年,我夜里都梦见面包加腊肠。
尽管如此,我还是渴望画画.......
释放 1952
钟表 1914
为什么人们不信任我,为什么艺术界排斥我。
为什么我在俄罗斯一直是马车的第五个轮子。
为什么我画的一切俄罗斯人都觉得古怪,而他们所画的一切我也感到荒唐。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能再谈论这个问题。
我太爱俄罗斯了。
绿色的梦境
生日
我曾遵照这个巴克斯特的建议往“世界艺术”展览提供了几幅油画,可是它们被搁置在某个组织者的家里,而任何最蹩脚的俄罗斯美术家,都被邀请参加这个组织。
于是我想:这一切仅仅因为我是犹太人,是外人,没有祖国。
绿色的犹太人 1914
绿色的小提琴家 1923
瓦瓦的画像 1966
“您现在的色彩会唱歌。”这便是巴克斯特老师对他昔日的学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希望他确信,我冲出犹太居住区并非一事无成,在这儿,在“蜂巢”、在巴黎、在法国、在欧洲成了名。
裸体与花束
Golgotha 1912
巴黎在我脚下!我的第二个维捷布斯克!
蓝色的梦境
Nocturne No.1 in B-Flat Minor, Op. 9 No. 1李云迪 - The Art Of Yundi
曲名:夜曲/ 作曲:肖邦/ 演奏:李云迪
把最温柔的一首夜曲送给我最喜欢的蓝色:)
自画像1968
我的家人多次碰见我照镜子,总而言之,在观察自己时,我暗自寻思:我若要画自画像,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 自我欣赏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我还想告诉你们,我甚至想要涂眼圈、抹口红,尽管没有这个必要......可是,我太想讨人喜欢了,讨河边的姑娘们喜欢......
蓝色恋人
我曾经说过,无论是玩击木游戏还是在火灾爬屋顶的时候,无论是游泳还是画画,我都没有忘记姑娘们的存在,并在河边仔细打量她们。
埃菲尔铁塔前的新婚夫妇
女子中学学生的发辫、她们长裤腿上的花边都令我激动万分,不得安宁。
情人和鱼 1964
“我从来不敢看邻居们的姑娘。
有时候,我的腼腆会传染给某个姑娘,使他中了魔法似的向我走过来。
我们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又各走各的路。”
花束与飞翔的爱人 1934
我对她的欲望真是难以克制,如同孕妇要生产一样。我是一时冲动,她向往的确是永恒的爱情。
我想跑开,但愿别在世上见到她。
渔夫的家庭 1968
几乎可以说,产生于维捷布斯克栅栏下的爱情,也一个接一个地消逝了。
花园中的林荫道上的亲吻早已枯萎。
你们的芳名早已不在我的耳边响起。
可是,当我到你们生活过的街道去时,对于没有结果的幽会的悔恨令我心如刀绞,而我会把这些痛苦表现在画布上。
(前方高能预警,夏加尔深爱的妻子贝拉要出场了,
单身汪们准备好黄金狗粮......)
贝拉 1926
她默然不语。她抬起眼睛来——啊, 她的眼睛——我也抬起眼睛来。
我们似乎早已相识,而她对我的一切都十分了解:我的童年,我现在的生活乃至我的未来;她似乎早就在观察我,就在我身边,尽管我是第一次见到她。
于是我明白了:这才是我的妻子。
(这个情景熟悉吗?宝哥哥和林妹妹.......能以“似曾相识”的方式爱上一个人,真是上天眷顾、三生有幸啊!)
艺术家和他的妻子 1980
(贝拉的)眼睛在白净的脸上闪耀:又大,又突出,又黑!这是我的眼睛,我的灵魂。
巴黎的新婚夫妇 1980
屋里很暗。我吻贝拉。
我的面前展现出一幅绝妙的静物画。
我给贝拉画像。她赤裸裸的躺在那儿——我观看着她白嫩而又圆润的身躯。
我不由自主的走近一步。我承认,我是第一次观看女人的裸体。
尽管她差不多已是我的未婚妻,我还是不敢走近,不敢触摸这个珍宝。
蓝色面孔的新娘
音乐会 1957
我为她画了一幅写生画,挂在墙上。第二天,妈妈看见了它。
“你这是干什么?”
......
“把这可耻的东西取下来。”
......
然而我还是听从了她:取走了裸体画,换上了另一幅描绘出殡场面的风景画。
(噗~画面感很强)
白色的梦境
白色百合花下的恋人
她一早一晚都把热乎乎的馅饼、炸好的鱼、烧开的牛奶送到我的画室来,甚至还有作帐幔用的布料和作调色板用的木板。
只要一打开窗她就出现在这儿,带来了碧空、爱情与鲜花。(这句话真美♡)
从古来的时候起直至今日,她都穿一身白衣白裙或黑衣黑裙,翱翔于我的画中,照亮我的艺术道路。
不听她说一句“好”或者“不行”,我都不会结束任何一幅油画或版画。
飞跃埃菲尔铁塔的情侣
仲夏夜之梦 1939
婚礼刚一结束,刚荣任我内兄弟的几个男子便将我押解回家,让他们的姐妹——我的妻子留在她的父母家里。
严格的礼仪要求这么做。
我们终于单独相聚,在村子里。
松林杳杳,寂静无声。月亮挂在树梢顶上。猪在圈里哼唱,马在草地上徘徊。天空像涂了一层白银。
三支蜡烛 1938
白色十字架 1938
军队养的牛群在不远处游荡,每天早上我们都提着桶去向当兵的买牛奶。
吃馅饼长大的妻子,强迫我一个人喝牛奶。于是,快到秋天时,我的衣服都很难穿上身了。
飞跃埃菲尔铁塔的情侣
穿白领子衣服的贝拉
可是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赶到妻子那儿去。
月如明昼,犬吠声声,什么地方会比这儿更好?还需要寻求什么呢?
♡
缤纷的梦境
C-Sharp Minor, Op. posthumous李云迪 - Chopin Nocturnes
曲名:夜曲/ 作曲:肖邦/ 演奏:李云迪
Artist over Vitebsk 1982
难道我曾经有过真正的朋友吗?
......
这就是说我既不曾有过朋友也不曾有过友谊。
到底该信任谁,该爱谁呢?
窗外的巴黎
幸好上帝只让我对自己的作品流泪。
它们保存了我的皱纹和黑眼圈,铭刻着我心灵的曲线。
我的城市死了,维捷布斯克之路已经走完。
亲人中这儿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我站在门口告别时,对自己说了几句话。
别念了,转过身去吧。
作曲 1976
诗人/下午三点 1911
诗人干嘛要吵得人耳聋呢?
我更喜欢叶赛宁,以及他那难以描绘的露出雪白牙齿的笑容。
他也喊叫,但那迷醉他的不是酒,而是神圣的灵感。他也眼泪汪汪的挥动拳头,但敲打的不是桌子,而是自己的胸膛。而且,他的唾沫不是喷给别人,而是喷向自己。
叶赛宁热情的向我挥手致意。
他的诗或许不尽完美,但继波洛克之后,这是俄罗斯唯一的心灵呼唤。
节日的艺术家
可是,当有人向我宣称:“我鄙视您的灵魂,我需要的是您的脚,而不是您的头。”
此时,我的忍耐便到了极限。
到此为止,够了!我想保住自己的灵魂。
我认为,没有必要为了革命,而压制个性。
马戏团 1964
彩色的小丑 1974
而我就躺在这地板上。
甚至感到很舒服。照犹太人的风俗,只有死人才躺在地上,亲人们坐在旁边哭悼他。
总的来说,我喜欢躺着,最好钻进地里去,对它倾诉自己的忧伤心愿。
马戏团 1980
最好考虑一下亲人:伦勃朗、妈妈、塞尚、祖父、妻子。
到哪都行:荷兰、意大利南部、普罗旺斯。
于是,我一边说,一遍弄身上的衣服:
“我的亲人们,你们看到我已经回到你们身边。可我在这很难受。我唯一的愿望是工作、画画。”
无论是沙皇的俄罗斯,还是苏维埃俄罗斯,都不需要我。
人们不理解我,我在这儿是外人。
可伦勃朗的确非常爱我。
我与故乡 1911
或许,我的俄罗斯会在欧洲之后爱上我。
这次内容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最后以一个缤纷的吻和一首甜蜜的歌作为这期的结尾吧,祝你有个甜蜜的梦,晚安:)
《游移的月亮 》来自油画与艺术史00:0004:03
曲名: 《游移的月亮》 Vaga luna che inargenti
作曲: 贝利尼 Vincenzo Bellini
演唱: Cecilia Bartoli
歌词:
《游移的月亮》
游移的月亮洒下银光,
溪畔群花都被照亮,
月亮向花朵传递爱的语言,
花朵就为爱情散发芳香。
只有你才能够理解,
我心中的热烈渴望,
为了你,为了你亲爱的姑娘,我的心跳荡,
为了你,亲爱的姑娘,我的心叹息跳荡,
为了你,亲爱的姑娘,我的心叹息跳荡,
在叹息,在跳荡!
如今我们天各一方,
无法平息我的悲伤,
要问我现在怀有什么期望,
就是将来能够欢聚在一堂。
你要知道在我的心里,
总是对你朝思暮想,
只有你,只有你甜蜜的诺言,让我得安慰,能让我抱希望,
只有你甜蜜的诺言,还能让我抱希望,
只有你甜蜜的诺言,还能让我抱希望,
得安慰,抱希望!
绿色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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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嘻嘻
夏加尔肖像
(夏加尔绘画启蒙老师为夏加尔画的肖像,
画中的夏加尔十九岁,刚开始学画画)
我从来弄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总是挤成一团,待在一个地方,而在城外,四面八方都有成千上万公里的自由空间。
我喜欢坐在教堂里面往窗外看,就这么坐在那儿看。
或者闲坐在河边的登上,或者到某户人家去做客。
并且画画,画那种或许会照亮全世界的画。
——夏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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