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打开网易云的时候发现《漠河舞厅》这首歌几次被推送到热搜榜第一名,本来对这种太具年代感且莫名爆火的事物持一些抵触态度,然而耐不住点开后却瞬间被它吸引。
原来“年代感”从来不是缺点,它让我仿佛置身于那个1980的漠河舞厅,不热闹不张扬却旋律悠长,带着未曾消退的张力,莫名引人有落泪的冲动。直到听到曲末一段关于漠河森林火灾的旁白以及“谨以此歌献给张德全老人及其已逝爱妻”的备注,我才知道,这首歌的生命力一定源于这背后的故事。
1987年5月6日,黑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四个林业局所属的几处林场同时起火,大火带走了211个生命,其中就有张德全老人的爱妻康氏。老人往后三十余年未再婚,二人生前也未育有子女。而老人的妻子生前很爱跳舞,他们甚至常常在旧仓库里点灯共舞,这个习惯一直保持着。
在老人的信中,他告诉康氏“苦难已过,世界大好”,倾吐着自己“未有一日动摇的思念若渴”。在他的心中,康氏永远定格在最为美丽动人的年岁里。即使故人已久不在身边,仍想赞她“你的美丽在我一亩三方田地里,从未凋谢过。”
他的晚星,太过美丽,为神明所妒。
她炽热登场,又炽热退去,唯放一把大火在男人心间,连绵数年,未曾熄灭。
老人有时会侥幸地想,或许那场灾难里,康氏逃进了东边的森林,化身为鹿,可以彻底自在地跳舞。却也忍不住祈求,“如果有时间,你会看一看我吧,小鹿,看一看这年复一年苏醒又衰老的雪原,看一看我像骄阳下霜结般融化成河的眼”。想象一下,在中国最寒冷的漠河,在2010年的寒冬里,窗外只有无垠的冰原。冰原之下,淹没了我的爱人,掩藏了我刻骨的思念,隐匿了我眼眶中凝结成霜的滚烫泪意。
1987的夏天还没开始,就好像已经结束了。可惜,老人还未带她的爱人去看一看那据说“会在某个不经意的夏日傍晚”降临的极光,还没能实现“同你一起领略自然界鲜为人知的浪漫瞬间”的义务。
老人在信末回忆起了和爱人最后一次在仓库里跳舞的情景。彼时灯光昏黄,空间狭小,收音机里放着《迟来的春天》。他写道:“迟来就不要走了,晚星停止营业,就今天一晚。”空气安静,仿佛可闻针落。
时光荏苒,那间二人共舞过的秘密仓房旁的建起的一间陈旧的舞厅,老人称他为漠河舞厅。后来的他从朋友那学会了一点迪斯科的步伐,等人群散去,总好像可以听到那天共舞时的针落声。
如今时光荏苒,这首《漠河舞厅》和张德全老人给爱人的信曝光于大众眼中。而谁又能不为这份不随岁月消减半分的炽烈爱意动容?爱情是人类永恒的命题,在这个暧昧横生,爱意随风消散的时代,我们无论渴望它还是无视它,都不能动摇它半分,也更显得这份自上世纪而起的爱意真挚动人,弥足珍贵。能够拥有他的人,好像也不凡了起来。
好好去爱自己,你可知道健康存活是多么幸运的一件是吗?用力去爱你身边值得爱的人吧,你可知道“拥有”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最后,虽然歌火了,但希望故事中的人不要被打扰,当年之事皆为伤痛。
希望人生的遗憾越来越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