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少年和冒险的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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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对年少时的我们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像是磁石一般。自从我们的智人祖先从非洲出发,已经过去了7万年。她的子孙们发展出了文明,建立起了都市,足迹遍布各个大洲。即便是这样,对荒野我始终存在着敬畏,关于这方面的记忆都封存在我们的基因里。

  初次直面荒野,就被它的辽阔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举目望去,视野可以一直到达十数公里外,它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碗。与之相比,碗里的人就显得像蚂蚁一样渺小,远处可以看到一些黑色和白色的斑点,待走近了看,发现是一些原住民的蒙古包和他们的牛羊和马匹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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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蒙古包是牧民的家,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迁移到另一个草场。走进蒙古包,一股奶香味扑面而来,那是这里自己发酵的马奶的味道。哈萨克族的大妈给我们每个人一人盛了一大碗,开始觉得有些鲜,但过一会就感到很清香,加上旅途的疲惫,喝完感觉很是惬意。

  看到我们每个人都背了高高的背包和帐篷睡袋,大妈带我们来到一处围栏前,我看了骆驼安静的卧在那里,嘴里咀嚼着什么。大妈不会说普通话,打了个手势说可以用她家的骆驼带我们一程,我们欣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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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骆驼站起来时,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与之相比,边上的成年马显得像一只小马驹。哈萨克大叔骑着一匹马,手里牵着骆驼的缰绳,别看它卧在那里很温顺,走起来可是个犟脾气,走个几步就停下来,任怎么拉绳子都不走,没办法,大叔给了一个鞭子,就这么赶了一路。

  路上也有其他的骆驼,甚至还有白色的单峰驼,似乎很少看见人,当我们走近时,就站着呆呆的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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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傍晚时分,哈萨克大叔到达了目的地,与我们挥手告别,沉重的装备物资再一次落到我们的肩上。天马上就要黑了,必须马上找个地方扎营,脚下都是稀汤似的沼泽地,一直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很艰难,万幸的是遇到了一条小河,我们涉水而上,河水冰冷刺骨,就这样走了20分钟,离开了沼泽地,我们来到了一个狭长的湖泊,对着地图,它的名字叫小黑湖,一个非常美丽的湖泊,夕阳下的水面上像是镶上了金边,闪闪发光,湖面平静的像是一面镜子。湖边有一个很大的斜坡,坡度不是很大,找了一块稍微平坦点的地方,得先把帐篷搭起来,考虑到晚上可能会下雨,在帐篷的两边挖了两个排水沟。等这一切完成之后,太阳已经落山了,还有一点最后的余晖,看了一下时间,手机显示快23:00了,这个时间,在东部地区可能都已经开始睡了,而这里还只是刚刚天黑。随着夜幕的降临,气温也开始快速的下降,白天的温度大约有三十度左右,到了晚上,可能只有几度,因为我们是从河里涉水上来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打湿了,呼啸的寒风从边上的雪山上吹来,瑟瑟发抖,拿着手电,开始在附近找柴火,寒冷带来的紧张感已经压倒了一切,陌生之地的荒野,晚上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出现,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走了几百米远终于找到了一些梭梭树一样的植物,找了一些干树枝捆了一捆。等到火燃起来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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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四周安静的可怕,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风的呼啸声。环顾四周,一片黑暗,仿佛这就是遗忘之地。令人激动的是,湖面上,有一幅完整的银河投影,抬头,一个纯净的夜空,银河像丝带般横亘整个夜空,周围是数不清的珍珠似的星星。有那么一刻,我想着,是不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也曾经这样,凝视着这样的夜空。遗憾的是,我们没有长焦摄影机,没能拍摄到如此震撼心灵的美景,或许,即使拍出来也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夜里,我们各自钻进睡袋,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了沙沙的声音,由于太累了,我沉沉的睡去。早上醒来,才发现半夜里一直在下雨,幸好提前挖了排水沟,帐篷里没有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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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过天晴,湖面上出现了一道彩虹,放眼望去,远处也出现了彩虹。走出帐篷,意外的发现不远处有十几只野马围成一圈在睡觉,应该是昨天晚上看我们生了火,围着火堆取暖的,夜里睡了之后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它们的靠近,好在它们没有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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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野中的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从没有像这样感觉到一天的漫长。每个人的肩膀已经勒出了火红的印子,用手按下去有一种麻木的感觉,紫外线如此之强,鼻子已经晒的发黑了,过不了多久,就会脱皮了。由于喝了雪山上的冰水,开始闹肚子。即使这样,士气并没有因为这些事而低落,我们在逐渐适应它,就像几万年前祖先做的那样,都市给了我们温暖的庇护所,同时也带来了单调与乏味,偶尔与自然环境亲密接触,才发现我们自己并不是生物圈的主人,而只是万物生灵的一部分,所有的生命是一个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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