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某一天,一位年近28的男子,穿着一件旧旧的大马褂,带着圆筒眼睛,手里抱着一叠书,坐着一辆车子,带着他准备了一个多小时的资料进了一所学校 ,走进教室后,他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他的舌头突然僵住了,竟然不知道开口该说些什么?过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终于,他开口讲话了,有些断断续续,又有些急急忙忙,结果一个多小时准备的东西一下子就讲完了,他在讲台上尴尬死了,于是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第一次上课,看到你们人多,怕了!”
教室一阵哄堂大笑,在这群哄笑的人中,坐着一个皮肤黑黑的女生,她看起来有一些冷傲,带有一丝冷艳的美,也就在大家哄笑的一瞬间,他注意到了这个女生,并在一瞬间就爱上了她。
他是沈从文,她是张兆和!
一个是乡下的土小子,一个是城市里的黑天鹅,黑天鹅怎能配土小子?况且他也不高大帅气,威猛有势气,但这又有什么呢,因为他也是傻小子呀,对爱情有一股傻劲,谁也阻止不了他去追求爱情!
沈从文当时就是这样又土又傻的人,尽管张兆和追求者一大片,他依然鼓起勇气给他写了情书,不止是一封,是源源不断的,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张兆和终于不厌其烦,去找老师胡适理论,胡适留学国外许多年,对于罗曼蒂克的爱情,向来都是鼓励的,于是他就怂恿这位学生:你就嫁给他好了,他是一个这么有才华的人。张兆和无奈,只好继续被甜的发腻的情书(当时的文人,写情书都是相当有一手的)轰炸,然而轰炸始终都没有回音,沈从文极其痛苦,终于胡适都看不下去了,于是对她说:他是这么顽固的爱你,你就接受了吧!张兆和回答说:我就是顽固的不爱他。
听到这句话,沈从文的痛苦加剧,于是他写了“最后”一份极其痛苦的情书送给了张兆和,张兆和似乎有所触动:
“自己到如此地步,还处处为人着想,我虽不觉得他可爱,但这一片心肠总是可怜可敬的了。”
从这次之后,张兆和接受了沈从文的感情,后来沈从文去了张家,张兆和的父亲同意他们的结合,他们结婚了,四年的追求,终于修成正果。
然而修下正果的同时,不幸的一面也渐渐滋生了,从张兆和的这段话里头,也可以看得出,她接受这段感情并非源于自己对于沈从文深刻的了解而去走进他的世界,更多是感动,甚至是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拒绝他是一种罪过,因此被动的选择了接受。
婚后,沈从文与张兆和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蜜月时期,尽管时间短暂,但两人都像热恋中的人一样,沈从文一直坚持给张兆和写信,时间跨度最少十几年,而后两人的路走的就不太顺畅了,就像平时的夫妻一样,他们的生活总会有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沈从文浪漫,是一个文学作家,他追求一些别人看来“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是他的精神境界,而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会让别人很难去理解他,也包括了妻子张兆和,毕竟她是一个生活方面那么务实的人,因此,两人的精神世界便出现分裂,这样的分裂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沈从文精神世界出轨,他与一样爱好文学的高青子好上了,但在内心,他又追求纯洁无暇的爱情,当看到爱情破碎,自己精神世界出轨,他又是不允许的,于是一个更大的痛苦便产生了。
后来,沈从文产生了厌世的想法,并选择了自杀,庆幸及时被抢救了(感情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出现了精神危机,创作陷入枯竭状态,这也是许多文人面临的问题),此后便一度归于平静去。
沈从文后来跟张兆和坦白了自己精神的出轨,他们分居了,沈从文住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每天中午带个饭盒回家打完饭就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冬天的时候,屋子冷的不行,倔强的张兆和一直都不肯原谅过沈从文,毕竟,她是一个如此冷傲的女子,为了家庭也牺牲了很多,临死的时候,沈从文拉着张兆和的手说:三三,我对不起你!
在沈从文逝世后,张兆和整理丈夫书稿时说:
“从文同我相处,这一生,究竟是幸福还是不幸?
在爱情萌芽乃至开花结果,这只黑天鹅都没有真正去了解身边的这个曾经的傻小子,也许,就在这一刻开始,她开始学会去理解他了,但是爱情哪有对与错,只怪当时并不懂如何去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