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素食者》

2024年11月9日,我开始读韩江的《素食者》。

读这本书,是因为韩江获得了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读完了这本书,我发现,它给我带来的震撼是以前所读的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所没有的。最后读到作者的话时,心里只剩下痛了。痛什么?痛作品中一个个人物,痛作者。痛过之后又衍生出另一种情感:佩服。佩服谁?佩服作者的坚强,坚强的克服重重困难、在疼痛完成创作;佩服作品中人物的坚强,坚强的走出市俗,只为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置世俗、置生命于不顾。

(一)关于作者

韩江:1970年生,毕业于韩国名门学府之一延世大学国文系,主修韩国文学。现任韩国艺术大学文艺创作系教授,当代韩国文坛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她曾先后荣获《首尔新闻报》年度春季文学奖,韩国小说文学奖,今日青年艺术家奖,东里文学奖、李箱文学奖、万海文学奖等。其作品从更为根源的层面上回望生活的悲苦和创伤,笔墨执著地袒护伤痕,充满探索的力量。2016年韩江凭借小说《素食者》成为布克国际文学奖得主,是历史上第一位亚洲作家。2017年,她获得了有“意大利诺贝尔文学奖”之称的马拉帕蒂文学奖。2018年,她凭借作品《白》再次入围布克国际文学奖短名单,并且创纪录的在同一年凭借《少年来了》入围国际都柏林文学奖短名单。2019她获得西班牙圣克莱门特文学奖。2022年她用七年时间写就得长篇小说《不做告别》拿下大山文学奖、金万重文学奖。2024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二)主要内容

《素食者》是一部由《素食者》《胎记》和《树火》三篇中篇小说组成的连作小说,分别从英慧的丈夫、姐夫、姐姐的视角描绘了平凡的女主人公英慧的生活。作者试图通过本作品,解决以下问题: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所以,才有了《素食者》主人公英慧——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

第一部分《素食者》,从英慧丈夫的视角看英慧:她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他之所以和她结婚,正是因为她没有特别的魅力,也找不到明显的缺点——她不需要有多耀眼的自我,只需要顺从、听话,扮演好妻子的角色——英慧只是一个可以照顾他起居、帮他立体面人设的工具。因此即使在英慧拒绝吃肉之后,他也很冷漠。直到英慧因吃素而无法周到地服侍他时,他最终将她抛弃了。而英慧为什么会有如此呢?是与他的原生家庭有关的:她出身普通的韩国家庭,是三姐弟里最不受重视的次女,幼时常被性情暴戾的父亲痛打,甚至曾亲眼目睹父亲将咬人的小狗虐待致死,又逼迫女儿们将狗肉拌在饭里吃。在至高无上的父权控制下长大,又长期被丈夫漠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暴力最终让英慧慢慢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而导火索就是,在姐姐家的乔迁宴上,父亲动粗强迫英慧吃肉,招致其激烈反抗,最后她以死相逼用刀划伤手腕,而住进了医院。

第二部分《胎记》,从英慧姐夫——一个事业上无所建树的艺术家的视角看英慧: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妻子那里得知英慧身上留有胎记,便被欲望和艺术渴望束缚。他从未真正爱过英慧,只是在她日渐枯萎的精神和慢性自杀般隐忍痛苦中攫取灵感。

第三部分《树火》,是从姐姐的视角看英慧的。英慧被送往精神病院之后姐姐常去探望她,逐渐理解了英慧。作为三姐弟中的长女,为了在暴君般父亲的手中生存下来,姐姐很早就懂得压抑自己,过着被谎言所包裹的生活,外表贤惠可人,内里早已经疲惫不堪。英慧让姐姐看到了那些可见和不可见的、她们活到现在所经受过的各种暴力,姐姐也因此从贤妻良母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三)评价

基于韩江独特的叙事结构和新颖的题材选择,《素食者》可以进行多种解释。一种解释是,从压迫和抵抗的角度来看,英慧的素食宣言可以被看作是对社会规训的抵抗,而不仅仅是饮食习惯的改变。另一种解释是,地球上的生命体只有通过吞食其他的生命体才能生存,而这个过程是暴力的,英慧之所以成为素食主义者,就是想要摆脱这种人类固有的暴力和欲望,所以她选择素食主义,想要以此来清除自己身上的“暴力”。

总之,《素食者》是一部需要深度阅读的作品,它带来不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股巨大冲击。读完《素食者》的感受,正如布克国际文学奖主席博伊德·唐金所说:“这本凝练、精美而又令人不安的书将长久萦绕于人心,甚至潜入读者的梦中”。

(四)金句

1.我认为只有人,才是真正的植物。

2.我们人本身就是玄鹿,都想从黑暗的地方出去寻找光明。

3.我在写作时,经常会思考这些问题: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能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

4.我想通过素食者,刻画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

5.发疯,是我刺痛世界的唯一手段。

6.你现在不吃肉,全世界的人,就会把你吃掉。

7.人性既有光明,也有黑暗的一面,她希望能够拒绝黑暗的诱惑,而吃肉在她看来就是一种黑暗、暴力的象征。

8.她不是不想活下去,而是不想像我们这样活下去。

9.她很少发出自己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行动比言语更能展示她的特点,或许人们不会注意到她。

10.她想要变成一棵树。她因为人类的复杂性而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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