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从妈妈的手里接过那几张被算计的可丁可卯的可怜的钞票,便头也不回地踏上回省城学校的客车,不自觉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国庆长假终于结束了!再也不用听妈妈的那些絮絮叨叨,更不用被她指使的脚不沾地,艾,离开她的视线,我就开始过自己的小公主的生活了。舒服的教室,清爽的寝室,吃爱吃的,玩想玩的,可是……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那几张可怜的票子,唉,要是爸爸在家就好了,就不会为几个生活费而委屈巴巴的了。看到本来是三个人的座位上眼下只有自己,就往靠窗的位置挪了一下,车开了,从倒车镜里看到妈妈还站在那,心里觉得挺好笑的,我在家时东一趟西一趟的,今天去张家扒苞米,明天又去李家割稻子。不去不行吗?我拉拉着脸说。不行。她也拉拉脸回我。再干几天就够你俩这个月的生活费了。她说。哼,我才不信呢,爸爸长年累月的在外面干活,甚至连过年都不回家,还能没有我俩的生活费?还用得着她贪黑起早的去挣那几个破钱?有好几个晚上,我一觉醒来,看见妈还坐在灯下缝补那双破手套,那双满是裂口的手缠着医用胶布,黑黢黢的。她呀,就是那个贱样,这是爸爸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我就是听着这话长大的,爸爸在家时我们可从来都没有差过吃喝穿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两年爸爸竟很少回家了,不回就不回呗,只要钱回来就行呗。钱,我又伸手摸了摸兜里那几张薄薄的票子。客车路过另一个屯子,呼啦啦又上来好几个人,我一眼就看到那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女孩,那穿戴打扮特扎眼,尤其是那条金项链,很粗的那种,金灿灿的,雪白的短纱裙有些透明,雪白的高跟鞋,那鞋跟就像竹筷似的,车又行驶了,那个女孩的两个大耳坠也使劲地摇晃起来,我都有些担心了,生怕那两个耳坠把耳朵坠豁。唉,看看人家的孩子,或许天生就是富贵命。我刚想喊她过来坐我身边,可是却有俩个大男人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了。我斜着眼看了一下他们,又下意识地往里靠了靠。客车在乡路上颠颠哒哒的爬行,那个女孩双手拽着头上的把手,身体随着车身的摇晃而摇晃,那条透明的短裙时时被风撩起来,露出里面雪白的丁字裤头。我挪开视线,对她的好感有些怀疑。看看!我身边的两个男人挤眉弄眼的议论着,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她妈就是吃那碗饭的,她也是,看看穿的什么衣服?听说十五六就出道了,不知道跟过多少男人了,听说刚刚又被一个人包养了,那个男人为了她竟然郑重其事地离了婚,还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对了,那个男人就是咱们后屯的,姓吴,叫什么?吴鑫!我的心猛的一阵剧痛,痛的要死,因为我知道,他们说的后屯里有我的家,而且,满屯子就我一家姓吴……
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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