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林林，孤立无援地站在教学楼二楼走廊尽头的男厕所里。窗外皎洁的圆月静静地打量着他，看着他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地往下淌，来自大腿锥心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可怜的孩子。”林林好像听到了月亮在喃喃自语。
“再有一会，亲爱的奶奶就来了。就呆在这儿吧，教室里都是恶魔。”奶奶慈祥地笑容浮现在他的眼前。
血顺着裤管无声地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不多时，米白的地砖上汪起了一小滩血，在厕所昏暗的灯光映射下闪现着鬼魅的光芒。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严林林！掉厕所里了？这么长时间磨蹭啥呢？”
是班主任老师的声音，今天是班主任看班。快下晚自习了，还不见严林林，问了他同桌，班主任便找到厕所来了。
严林林是班主任心头大患。父母离异，跟了爸爸，偏偏爸爸不管事，年迈的奶奶疼这个孩子，孩子接送开家长会都是奶奶。孩子学习成绩很不好，一直拖着班级的后腿，上次月考就因为林林和其他几个孩子，整个班级排名全年级倒数第一，校长毫不留情地扣了他的绩效。
班主任不喜欢严林林，说真心话，若不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他真想把他劝退了。当然，平时也没有少对严林林讽刺，甚至还说过让他跟奶奶去捡垃圾不要在他这个班里丢人现眼之类的话。
在厕所里站着的林林听到门外的声音，身子不由得激灵了一下，他怕班主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师，呆愣愣地看着推门而进的班主任。
“发什么痴，快回教室！”班主任喝道。
林林迟钝地挪了挪双脚，腿太疼了，挪不开。
班主任迟疑了一下，他看到了林林满脸的泪痕，林林只是成绩不好，其他方面还真没让他这个班主任操过心。“怎么啦？耳朵聋了？”
林林满心的委屈涌了上来，他开始抽泣，小声地抽泣，他指了指自己的双腿，又指了指地上的那滩血。
班主任看着眼前瘦小的林林，一米六不到的个头，看起来像个小学生。他弯下腰，耐着性子询问着林林，“怎么回事？”
林林边哭边向班主任叙说了半小时前令他痛不欲生地经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