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简史》读书笔记3

演化心理学认为,现在人类的各种社会和心理特征早从农业时代之前就已经开始形塑,即使到了现在,我们的大脑和心灵都还是以狩猎和采集的生活方式在思维。由于我们还保留着狩猎采集者的头脑,却所处的是工业化后的环境,即使我们享有更多的物质资源,拥有更长的寿命,但又觉得疏离、沮丧和压力重重。狩猎采集者的世界还牢牢记在我们的潜意识里。

对于社会结构存在着“远古公社”和“不变的一夫一妻制”两种理论。

“远古公社”:古代采集部落是一群人共同住在一起,没有私有财产,没有一夫一妻的婚姻关系,甚至没有父亲这种身份的概念;在这样的部落里,女性可以同时和几个男人(和女人)有性行为,形成亲密关系,部落里所有成年男女则是共同养育部落的小孩。由于男人没办法确定小孩是不是自己的,对所有孩子的教养就不会有偏心。

“不变的一夫一妻制”:虽然古老的狩猎采集社会比现代社会更为平等而共有共享,但还是由独立的单位组成,每个单位就是一对会嫉妒的情侣加上他们的孩子;因为如此,今天多数文化仍然采用一夫一妻的核心家庭,男男女女都对彼此和孩子有强烈的占有欲。

采集者祖先的生活方式没有办法确定,因为不论是从现存文物了解远古狩猎采集生活,还是由存活到近代的采集社会推断远古狩猎采集生活,都会存在偏差。虽然都能帮我们了解一些远古采集社会的种种可能性,但并非全貌。

农业社会以前,大部分的人都生活在小部落里,每个部落小则数十人,最大不过数百人,而且所有成员都是人类。在工业和农业社会,成员除了人类,还有家禽家畜,并且数量超过人类,但地位低于人类。但有一个例外:狗。在农业革命之前,大约15000年前就已经有了家犬。狗除了能狩猎、能战斗,还能作为警报系统;经过15000年的相处,人和狗之间的理解和情感远超过人和其他动物的关系。

一般来说,一个人可能好几个月之间都只会看到自己部落的人,一辈子会遇见的人数不过就是几百个,智人就像星星一样,稀疏的散布在广阔的土地上。大多数智人部落不断迁移,随着季节变化,动物每年的迁徙、植物的生长周期,人类不多的追逐着食物,从一地到另一地,一般而言,他们是在同样一个区域里来来回回,面积大约是几十到几百平方公里。

偶尔,可能是遇上自然灾害、暴力冲突、人口压力,又或是碰上某个特别有领袖魅力的首领,部落可能走出自己原有的领土区域;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如果某地食物来源特别丰富,原本因为季节而来的部落也可能就此落脚,形成永久的聚落。

智人部落饮食都是见机行事,主要靠的是采集。智人采集的可不只是食物和原材料,同时还有知识。为了生存,智人需要对所在地了如指掌;他们对周遭环境的了解,会比现代人更深、更广也更多样——植物生长模式、动物生活习性、食物特性、季节变化、附近地形、制造工具、狩猎等,任何一项技能,都得花上好几年的指导和练习。

现代社会中,就算不太了解自然环境也能顺利存活。现代人必须专精于自身小领域的知识,每个人懂的都只限于自己的那一小方天地。就整体而言,现今人类所知远超过远古人类;但在个人层面,远古的采集者则是有史以来最具备多样知识和技能的人类。有证据显示,自从采集时代以来,智人的脑容量其实是逐渐减少!要在那个时代活下来,每个人都必须有高超的心智能力。

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依地区季节有所不同,整体而言,他们的生活比现代人更舒适,更有意义。他们大概每三天打猎一次,每天采集3~6小时,一般时期,就足以养活整个部落。

在大多数地方、大多数时候,靠着采集就已经能得到充分的营养,骨骼化石证据显示,远古时期的采集者比较少有饥饿或营养不良的问题,而且比起后来的农业社会,他们身高较高,也比较健康。采集者之所以能够免受饥饿或营养不良的困扰,秘诀就在于多样化的饮食。相比之下,之后农民的饮食往往种类极少,且不均衡。也因为采集者不依赖单一种类的食物,就算是某种食物来源断绝了,影响也不会太大。但如果是农业社会,一旦来场干旱、火灾、地震,就会引发严重的饥荒。此外,远古采集者也比较少碰到传染病的问题,农业和工业社会的传染病多半来自家禽家畜,但这要到农业革命之后才传到人类身上;对远古的采集者来说, 狗是唯一会近距离相处的动物,所以也就没有这些问题。

多数学者都同意,远古的采集者普遍信奉泛神论的信仰。泛神论相信,几乎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只动物、任何一株植物、任何一种自然现象,都有其意识和情感,并且能与人类直接沟通。泛神论者认为,人类和其他的灵之间并没有障碍,可以直接通过言语、歌曲、舞蹈和仪式来沟通。泛神论的一个特点,在于所有的灵都位于当场当地,不是什么万能的神,而是某只特定的鹿、某棵特定的树、某条特定的小溪、某个特定的鬼魂。此外,人类和其他灵之间也没有地位高下之分。泛神论并不是某个特定的宗教,而是数千种不同的宗教、邪教或信仰的通称。

采集社会可能有许多不同的宗教和社会结构,可以预测他们也同样有不同的暴力倾向。可能某些时期,某些地区一片平静祥和,但在其他地区却是动乱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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